顾楠走出屋去，是下雪
，白雪在夜里
朔方里飞着。北方雪都是干雪，和南方湿雪不同，很快就会堆积起来，而且很难化去。
雪片很大，是松白模样，纷纷地在夜色里落下，被那北风卷得四处飞着。
端木晴仰着头，脸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高兴，微微发红，发间带着雪花，眼中映着那漫天白雪。
顾楠抱着手半倚在门边，浅笑着看着那天色被白雪遮朦胧，看着那姑娘像是个孩子
般地站在雪里，出声叫到。
“晴姑娘，吃饭。”
白日里和端木晴出门采药，说来也是奇怪，朔方这种荒地里倒是时常能找到关内少见药材。
不过顾楠采药多是粗手粗脚，对于那些药草也不知道小心些，总是将药草弄得七零八落，使得端木晴心疼许久。
午间或者夜间，端木晴会给她讲解医书，顾楠倒是没有想到端木晴家中医术是这般渊博深厚。
传自战国时医家脉，从外伤跌打，内伤四脏，到风寒冷热，疫病杂症都有载证和叙说。
就连端木晴自己都不能说全部学过，要是想将这些医术全部读透恐怕是需要数十年时间。
端木晴被顾楠叫醒时候是副手足无措模样，她以为那药是要坏。等她发现药已经被顾楠滤好装起来后，才是松口气。
取药，霍去病和士兵也就是要准备离开，他们在这里停留时间已经有些太久。
那八百余骑追去大漠之中，而顾楠则是留下来，同端木晴学着医术。
塞外人烟稀少，平日里都见不到什
人，每日大多都是顾楠和端木晴插科打诨，时常惹得端木晴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在那里红着脸憋着，模样总是让顾楠发笑。
她很喜欢这样安静日子，没有行阵，没有兵甲，也没有铺天盖地喊杀声，也没有朝不保夕日子，也没有四地遍野哀嚎。
小屋之上，炊烟缕缕，在雪夜之中飘散着。
那屋里灯火摇晃着，在雪中夜里晕开。
······
第二天早，顾楠还没有睡醒，就被端木晴从被窝里拉出来，生生是被冻醒。
醒来第眼就是看到端木晴已经把全身上下都包严严实实，只露出来张兴奋小脸，期待
偶尔，顾楠会随着端木晴到附近村子里治病看诊，嗯顾楠大部分时间都是充当保镖作用，以她水平还是莫要祸害人家好。
端木晴药还是很有效果，顾楠声音开始有些好转模样。
不再是当初那般沙哑，虽然还是有些低沉，但是也算不得是难听，只是还有些奇怪而已。
听端木晴说，再吃上几个月时间，她声音就会好。
天夜里，顾楠在屋里坐着吃食，突然听到端木晴在屋外大叫，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欣喜。
有只是看着暖阳东升西落，和风徐徐，斜阳低矮，夜中繁星点缀暮里。
还有陪着那说不清话少女日又日地等着朔方冬雪。
从前那般日子或许是让她真累，或是说，如果当年没有遇到白起，她可能根本不会习武也不会打仗，更不会有什太平宏愿。
当只是做介普通人，饿死流离，或避世而居罢。
如今关内安定，没有战事，她也无处可去，想着不过是在此过完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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