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她呼吸渐渐均匀。
是坐着,就睡过去。
这趟,她确实已经很累。
“滴答。”
滴水声,顾楠醒
那个人本来应该永远是顶天立地。
本来应该,是威风凛凛,骑在赤色大马上,领着兵马归来,是个大英雄。
而此时,那个英雄,却正跪在那里。
吕布感觉有人在看他,他抬起头,顺着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个人推开人群跑开。
······
抿抿嘴巴,姑娘失神地微微笑,低下眼睛。
她手上,刚做好衣裳,已经被沾湿片。
路上都被挤着。
个穿着白衣裳女孩提着把剑挤进人群,挤到道路两旁。
她站在路边,看到衣甲破旧士兵从路上走过。
街道两旁挤很多人,后来人都有些看不清城门前模样。
只远远地看到城门打开,兵马行进声音在街道上响起,车马行进声音清脆,军阵上旗帜迎风鼓舞。
该是声音有些吵,趴在房门前打瞌睡土狗耳朵动动,睁开眼睛,只看见穿着人群里,士卒靴子和马蹄车轮错落不绝。
人群前面,个姑娘踮着脚尖望着军阵中每个人脸庞,似乎是想找到她想找到那个人。
她手上捧着件衣裳,衣裳上针线细密,看得出针线都是很用心。
青石板间颗小草被行人脚踩折腰,路边树上青绿,春风已来,街上不再是灰蒙蒙,算是好看许多。
寒意未去,但是明媚阳光照在身上多少也暖和些,只土狗趴在户人家前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轻快地摇着尾巴。
今天街上有些拥挤。
两个人从它身边走过,狗眼皮抬起些,没有去管,又耷拉下来。
“这多人,都是去城门?”
兵马回营,顾楠也回自己府上。
出奇没有见到玲绮,在曹府时候没有见到,此时回到家中,也没有见到。
大概是去外面吧,等等吧。
玲绮向都很让人放心,通常时候,晚饭前定会回来。
将无格放在桌案上,顾楠坐下来。
她想找到她师傅,问问,她有没有遇见过个叫做吕布人。
可她还没有找到师傅,却见到辆囚车行来。
囚车之上锁着个满身血色人,残破雁翎无力地垂在脑后,铠甲破开,全然看出原来样子。
甲胄下衣衫脏臭,魁梧人形也消瘦许多,低着脸庞上沾着血污和沙土。
她记忆里,那个人不应该是那个样子。
军阵走很久,久到她仰着脖子酸痛,脚也踮不起来。
姑娘依旧痴痴地看过军中每个人。
直到所有兵马都走过去,她也没有见到她等着人。
她呆呆地立在城门前,看着城门,好像是那城门里还会走出来个人样。
但是再没有人走出来。
“可不是吗,在外打仗人回来,这去就是好几个月。”
“你听说吗,那杨家姑娘,每日都坐在门前等她男人回来,还借钱替他做件新衣裳。”
“哎,也不知道她男人能不能回来。”
“别说不吉利话。”
两人聊着眼见着就要到城门,听说今日,北海相孔大人也来,此时应该就在城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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