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药还是如从前,比宫中医馆煮制好上许多。”
今晚,他应该是又能安眠晚。
这白衣先生行针后再喝药总能让他心神安定。
他时常会心神不宁,头疼不止,这办法对他很有帮助。
不过若不是真必要,他也尽量不会请顾楠入宫。
少年身前,坐着个白衣先生,正在少年手上行针。
今日顾楠本在院中与荀彧商量屯田之事,谁知却突然被传进宫中。
她已经有段时日没有来宫中后园,少年刚入许昌之时几乎每月都会请她入宫行针配药次。
但等他得知顾楠就是曹操身边白衣谋将后,次数就少很多。
也不知道今日是为什,突然请她来。
这或许是袁术第次认真地称他为兄长。
袁绍拿着信有些茫然,胸中失意,却不知道自己在失意什。他还记得当年,袁术初入仕途时同他说。
“日后人再提起袁门,定会先提袁公路。”
那时,他在他眼中看到尽是野心和豪情。
良久,袁绍放下信看向旁布包,伸手解开来。
抹剑光照亮他眼睛。
他似乎看到片海市蜃楼,金宫玉宇,翠殿红墙还有片灯火阑珊。
“这是。”他声音有些颤抖:“孤天下吗?”
“铮!”声剑鸣,袁术提剑直立,雄心勃发,迎向无垠荒原。
“孤便是败,亦是天子。”
倒不是他不信任顾楠,在约定之时他就说他只当她是个大夫而已,这点事他还是做到。
只是顾楠终归是曹操帐下谋士,太过于经常与自己接触,或许会给她添上什麻烦。
将药喝下半,刘协看向顾楠,停下,出声问道。
“先生,有带糖吗?”
不过算上这次,每次她来都只是配些安心宁神汤药,用内息行遍针,同少年说些闲话而已,倒也不是什麻烦事情。
“陛下,喝药吧。”行完针,顾楠将手边差不多已经温汤药递给刘协。
此时正是盛暑,宫殿中后园还算是凉快些,可是也是有些闷热。坐在亭子里,能听到园中阵阵蝉鸣。
“麻烦先生。”
少年接过顾楠手中碗,喝口,平静地赞许道。
里面是块玺印,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
······
许昌宫殿后园中,个少年正坐在亭子里,锦衣华袍。
如今在看,这个少年已经完全看不出那时落魄模样。
曹操讨伐董卓余部后,取回被劫走皇家器物,又在许昌建立宫殿,眼下许昌就恍若是当年都城洛阳。
脸上露出个笑容,鲜血从他嘴中溢出,染红他胸前衣襟。
袁术吐血病死在北上路上。
几日后,袁绍收到封书信,还有个布包。
拆开信来看,只有句话。
“弟有失袁门之名,望兄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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