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槐诗。
槐诗也在看着他。
目瞪口呆。
——妈,怎是你!
槐诗刚刚还想着怎去找这货接头,没想到这头还没接,由牛郎柳东黎领舞、二五仔槐诗拉琴福音二人转就已经开始表演。
“能拉能拉。”
槐诗含泪拿起二胡:“谱子呢?在哪儿?”
“要什谱子,时间不够,咱戏给取消,现在给福音二人转伴奏,跟着调子拉图个喜庆就行。”
老头儿边摆手边嘀咕着:“给四十块真是亏,早知道给二十。”
槐诗无言。
他快要恨死自己这个奇怪技能。
可明明自己要死,但槐诗却出乎预料地感觉不到害怕,只是阵阵地犯恶心,好像吃坏肚子样。
胃胀不行。
他擦着眼泪,拉住弹琵琶老头儿,“大爷,要是死在后台,能不能算工伤啊……”
老头儿十足警惕地跳好几步那远。
个小时后,教堂里已经坐满人。
来自各个乡镇上老头儿老太太们互称信友,片喜气洋洋气氛中互相聊着自己在外打工儿子女儿以及昨天买鸡蛋。
现场还有免费瓜子和水果分发,每个人都有三个黄蛋糕和几瓶矿泉水。
片乱哄哄中,讲台上面帷幕依旧垂落着。
而后台正在热火朝天准备之中,准备文艺汇演福音班儿正在确定节目,而角落中少年,像是死狗样趴在地上。
喜迎曲艺两开花。
在两人复杂地对视中,槐诗嘴巴无声开阖:“老子橘子树呢?”
刚跟着那群老头儿在前台坐下,就听到前台有人报幕:“接下来,请各位信友欣赏,由老塘镇文艺会给大家带来福音秧歌!”
台下片热烈掌声。
只有槐诗忍不住腹诽:那个叫王海神经病究竟搞个什鬼?搞个布道还跟德云社似,还要人暖场,臭排场怎这大怎不去做小鲜肉呢?
还没功夫继续想,后台排穿着喜庆花衣裳老太太就走上台来,围拢在个人旁边,乱七八糟地聊着广场舞姿势和技巧。
“姐姐们记住,到这里节奏不是咚恰恰,是咚恰—恰。”那领头人微笑着,还骚包地捋下头发,回眸笑风情万种,然后僵硬在原地。
“后生你不要讹人啊,吃饭之前还好好……大爷可是见过世面,要早些年,咱俩说不能能在哪个车头附近碰面呢!你要乱来话,信不现在就躺地上讹你打人?”
“就是就是!”旁边吹唢呐老头儿附和:“作证,看清清楚楚,你这后生言不合就动手……”
槐诗快要服。
这他妈哪里来群五毒俱全老头儿?碰瓷儿都这熟练!
“好好,准备啊!”另个领班从前面走过来吆喝,指着槐诗喊:“你还能拉?不能拉琴们这里不给钱哈!现在年轻人,良心都坏透。”
槐诗脸色惨白,几乎快要吐出来,阵阵地打着哆嗦。
刺骨寒冷和无形负重不断地施加在他背脊上。
他第次感受到如此可怕死亡重量……他不敢想象,有多可怕死亡才能够早就出如此沉重预感。
“呕!”
他趴在桶上,把自己刚塞进肚子里白面馍馍和红烧肉全都吐出来,眼泪和鼻涕都快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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