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红手套男人沉默。
许久,轻声叹息。
“为更好世界,总有很多事
从开始。
早在自己收到老杨电话,乐不可支地扛着琴箱去往牛郎会所里应聘时候,就已经踏上死亡路。
他会到达预定地点,然后在出门时候大怒地给老杨打电话,报告自己方位和信息,最后朝近路回家,在小巷里遇到具尸体,个盒子,和条金鱼……
那条金鱼,原本应该快乐地游在自己脑子里。
自己阴差阳错地躲过劫,可是却又被幕后手给扳回原本轨道上去,迎来预定地结局。
就在槐诗愕然地注视中,他弯腰,捡起盒子,踩着血,站在那个男人身后。
等候命令。
“去把正门也锁,然后准备祭仪,等这久,总要有所价值。”
陌生人吩咐句,老杨转身离去,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槐诗眼。
“你们是熟人吗?”
枪补给柳东黎,枪给槐诗自己。
柳东黎抽搐下,再无声息。
槐诗僵硬地低头,看到胸前渐渐冒出血迹,还有个窟窿眼,像是后背被人用大锤抡下。
痛得要死。
他跪倒在地,不争气地哭出声。
着那声沙哑叹息,空气缓缓地扭曲,个消瘦人影从空无物空气中走出,露出漆黑风衣,阴冷漠然面孔。
双血红手套。
以及右手中托着鱼缸。
小小鱼缸里正有几条纤细金鱼苗缓缓游动着。
“……绿日?”
就好像这个人说样,他运气似乎从来都没有好过。
总是莫名其妙地遇到莫名其妙事情,然后乱七八糟地生活就被弄成乱七八糟团,越来越穷,越来越惨,越来越丧,到现在……终于像是没头苍蝇样头扎进死路里。
迎来结束。
“你妈,为什啊!”
槐诗再忍不住剧烈痛苦,呕出血,眼泪鼻涕都不争气地流出来,“他妈不过是想要好好活着而已,想要赚点钱把日子过得好点,找个凑合点工作,哪怕当牛做马也无所谓,找个喜欢人去结婚,有个不会嫌弃家……这也有错吗!究竟是为什啊!为什你们他妈就不能放过?”
陌生人低头看眼槐诗,戏谑地笑笑:“他为别人欠很多钱,只能用自己抵债,别怪他,也别怪……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
在恍惚和茫然里,槐诗忽然明白点,虽然心中愤怒地像是要疯掉样,可是却忍不住想笑。
嘲笑自己如网中虫子样挣扎这久。
切早已经注定。
可当他回头看到开枪人时,嘶哑痛呼却凝固在喉咙里。
“……老杨?”
那个神情空洞佝偻男人抬头也抬头看着他,常年挂着张市侩笑容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微笑痕迹。
双眼之后,条金鱼欢畅地游来游去。
如同在自己鱼缸里。
血泊中,柳东黎看到他手背上那个绿色环形纹章,终于反应过来,努力地想要抬起枪口:“槐诗,快走……”
红手套低头看他眼,怜悯地摇头:“自顾不暇,何论其他?”
死亡寒意乍现。
紧接着,枪声响起,从槐诗身后。
砰下,然后又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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