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又被扫死。
“你需要讲究些策略。”乌鸦说,“理论上来说,你有无伤全歼他们可能,但需要提醒你点,你所读取是红手套记录,也就是说,发生什,每个人会做什,都是出自他曾经主观判断,明白?”
“不太懂。”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懂。”乌鸦收回视线,“再来?”
“好!”
他说,扣动扳机。
嘭!
槐诗脑袋炸。
他睁开眼睛,剧烈喘息,汗出如浆。
很快,他端起桌子上温水,饮而尽:“再来!”
槐诗睁开眼睛,闻到干涸尘土味,有焦热风从窗外吹来。教官在副驾驶上发布命令:
“杀掉,全部,个不留。”
槐诗点头,说:“好。”
然后他抬起枪口,对准驾驶席,扣动扳机。
轰鸣声中,枪口喷出火花。
槐诗打断她话,“几分钟就好。”
寂静到来。
很快,他终于冷静下来,起身去趟盥洗室,擦干净脸上鼻涕和口水,回到大厅里。
他平静地说,“再来遍。”
“你确定?”乌鸦狐疑地问。
无记录之中他却感觉到对死亡如此深重恐惧,和对杀人这行径无比深切抵触。
那里根本就没有什敌人,只有在战争里失去儿子老人,失去丈夫女人,还有失去父亲小孩子……
那只是场毫无意义屠杀而已。
自己竟然开枪。
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记录,就算是被杀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他竟然开枪……对着两个根本算不上是敌人小孩子。
槐诗再次睁开眼睛,从车厢里,在教官命令中微微地扭动着身体,缓缓地活动着脖颈,检查着身上装备。
军刀柄,手枪把,自动步枪把,防弹衣和对讲机,还有几个插在快速反应背心上弹夹。
以及颗铁石榴。
掂量着手中那个沉甸甸东西,槐诗迎着队友们看过来视线,微笑起来,尾指悄悄拉
“好。”乌鸦点头,黑暗再次袭来。
“杀掉,全部,个不留。”
他听见教官声音,顿时笑,自靴筒中抽出匕首,轻巧地从右边队友脖子上划过,断裂脖颈中喷出鲜血,将飞舞在空中尘埃染成赤红。
时间仿佛凝固。
就在那瞬间,槐诗拔枪,手枪连发,对准前后左右队友,连连扣动扳机,团又团脑浆炸裂。
司机死,团烂酱糊在破碎车窗,汽车猛然扭转,翻滚。
槐诗感觉身旁风声袭来,在剧烈翻滚中,好像有群人扑上来,很快,就被队友压制在地上。
后车厢门打开。
面无表情地教官走进来,低头看着他。
“不合格。”
“再来。”
槐诗重复,“再来。”
良久,乌鸦像是明白什,笑起来。
她说,“好。”
事象分枝点落,黑暗袭来。
因为恐惧,害怕,茫然,或者……软弱。
红手套那个家伙究竟曾经做过什!
而自己又做什?
“看来是太急功近利,实战课程选择不太恰当啊。”乌鸦怜悯地看着他:“这是错,并不是你问题,今晚就先休息吧,明天会调整新……”
“不,稍微给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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