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彼此以血缘作为纽带,寄托信任与权威,期望弥补自身不足,踏上更高峰。为这个目标,所有成员都是可以牺牲。”
他说,“包括你父母,也包括。”
卡啪!
震怒破碎声从艾晴手中迸发,那只钢笔断裂,墨水自指尖流出,带着丝殷红。
来自曾祖父话语,带着近乎于羞辱嘲弄。
大可以跪在他面前,祈求他宽恕,放下尊严和骨气,像狗样谄笑,忍受耻辱,唾面自干,倘若他依旧不解气话,大可以伸长脖子去让他砍,哪怕挫骨扬灰也无所谓。
但那又能怎样呢?”
端详着艾晴僵硬瞬神情,他失望地摇头:“只不过是死个人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小晴,这些年除年龄之外,你真得有那丁点成长?
倘若视角无法拔高,不能俯瞰全局话,再多聪明都只不过是‘机敏’而已,称不上智慧。
而你太过聪明,以至于聪明过头……你从来都在做最恰当选择,可有时候最恰当往往不是最好。
缠于表象,却无从放眼大局。
知道你想说什,无非是侵吞槐家资产那种无关紧要道德谴责——说实话,这应该是从槐广死之后所作出最正确决定才对。
说到底,做难道不是正常商业竞争?哪怕比这更肮脏几十倍竞争世上也是有吧?你觉得,又应该怎做呢?
当原本已经密切捆绑在起双方,忽然出现个致命疏漏时,究竟应该放弃远大目标大家共同沉沦,还是牺牲个人最后遗产让另个人有成功机会?
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是朋友,就不可以去收购他产业?就因为们曾经是朋友,就不配得到成功?
次试探
比方说,你已经失去你最好报复时机。”
端详着少女阴沉表情,老人,惋惜地笑起来:“如今阴家,就算没有,难道就真得会蹶不振?
你不也看到?阴崖那个孩子,虽然没有像你这样眼光和智慧,可作为支撑家族家主而言,却天生大气。当如今阴家已经摆脱血腥资本积累期之后,个仁德而具备心胸年轻人就是比这个惹人厌恶老头儿更加上适合家主人选。
换而言之,从他进阶那刻开始,你所期待畅快复仇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从那刻起,生死,已经成为件微不足道事情。”
老人诚挚地告诉他:“这就是家族意义,小晴,们每个人都是微不足道尘埃,可尘埃汇聚在起,就能够有所作为,有所意义。
如果让别人下手话,只会比更冷酷,更残忍!和那庞大资产比起来,什样优雅和礼仪都微不足道,他们只会更狠毒,更丑陋,甚至不会留下槐诗性命。
没错,是看着他父母自作自受,最后恶果自食。可你要清楚点,小晴——是谁怜悯,让他能够活到现在。”
艾晴忍不住嗤笑,“你可以试着去跟他讲道理啊,如果你觉得到时候他会留你命话。”
“会,哪怕他不会听。”
老人平静说:“对于家族而言,个日薄西山老头儿和个前途无量新秀相比,孰轻孰重难道还用得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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