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再度向前踏出步。
这次,噼啪作响声音并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是脚下积雪翻动起来,毫无征兆,竟然长出丛绿油油草叶。
毫无任何特征和珍稀可言车前草,就如此突兀出现在槐诗身旁。
槐诗沉默片刻,眉头愉快地挑起。
老太太翻眼看过去,肃声训斥:“又出来磨蹭,作业写完!连考研都考不上还当什升华者!”
“这和当升华者没区别吧?”
“小孩子就给好好去学习!”
“好好好。”
女孩儿尴尬转身正准备走,脚步却骤然顿,愕然回头,看向门外方向。
……
“老太太你是不是太为难他?”
在山顶,落满积雪庭院里,孤独梅花树弯曲地生长着,漆黑枝条上却没有长出鲜花,只有丛丛隐约芽。
走廊下老人坐在摇椅上,膝盖上盖着毯子,正静静凝视着门口。在她身后,路过女人端上热茶,放在托盘:“这明显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如果难度不定高点,又怎知道是良材美玉还是杂草朽木呢?”老人淡然拍着摇椅扶手,“当年你十三岁时候不也路上来?”
哪怕青帝就在头顶上,不可能会放任他就这状况恶化,但人起码也是丢定。
——蛮干是行不通。
好像有个苍老声音在耳边这样提醒。
槐诗沮丧叹息。
后退步,再步……
移开视线。
很快,去完厕所槐诗回到原本位置,再次深吸口气。
然后向前踏出步。
在积雪中留下个深深脚印,然后再步,第三步,第四步。
随着,bao风渐渐停止,遍地积雪之下竟然传来枝条断裂清脆声音,而槐诗在走出百米之后,僵硬在原地。
他找到办法。
哪怕不是最正经解
竟然,又上来?
而且……
“有点意思。”
老太太眯起眼睛,轻声笑起来。
……
“足足用个月呢。”少女失笑。
看上去正值花季,容貌并没有什出奇,可她指甲盖却泛着隐隐淡绿色,好像涂指甲油样,看上去精致又显眼,令人移不开眼睛。
“用二十九天趁着下山功夫到处玩完逛完,又害怕生气,踩着最后点用半天上山,你好意思说?”
“就是忍不住偷下懒而已啊。”女孩儿尴尬摆手:“哪里有老太太你说那过分?”
“个两个,就知道偷懒。”
步后退,步步后退,好像逆水行舟,迅速地被无形压力逼回山脚下面。
他在寒风之中汗流浃背,仿佛跑场马拉松。
槐诗重新坐倒在地上,端详着面前被皑皑白雪覆盖高山,还有山顶隐约浮现那座建筑。
不可跨越难关。
槐诗深吸口气,再度坐下来,开始思考。
噼啪作响声音不绝于耳。
而槐诗也再无法向前走步,他露在外面十指上,指纹内圈圈,已经变成树木年轮般质感。
正好十七圈半。
不能再往前。
舆岱山带给他压力实在太过庞大,他体内生态圈已经要顶不住,再往前走几步,恐怕就会彻底溃散,然后不可阻止树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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