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
呢？
他想不出来，又闭上
眼睛。
夜无话，两夜无话。
电话挂断。
槐诗摊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低头，又看看桌子上
那封聘请函。
“真不想去？”乌鸦问。
“不知道。”
槐诗摇头，挠下乱糟糟头发，“
再考虑下……”
讲道理，这样安排真是明白他妈给明白开门，明白到家。
不可谓不周详，不可谓不体贴，不可谓不任重道远。
哪怕真是条哈士奇，也应该能体会到组织深重期望和信任。
而且还省去多少麻烦。
通天大道都给你送到脚边，还是带传送带版本，你只要站上去躺着都能到终点那种……
倘若再升任什实职话，方面是年纪太小不足以服众，方面是真太年轻，没有经验，甚至没有学历。
没错，学历……
天文会也是讲究这个。
姑且不论学历水分究竟有多少，但起码不能是个连大学都没读过辍学高中生吧？
要说不上大学没有地方安排，那也不可能。多少边境和多少地狱观察站里就缺这种头铁能莽还能打升华者。
槐诗恍然：“安排去上学？”
“搞清楚自己如今身份，也搞清楚你职位，不是上学，是教学。”
乌鸦纠正道：“你好歹都是个天文会金牌打手，正式灾厄乐师、深渊厨魔，登记在册三阶升华者——你去当学生，又哪个够资格教你？
估计这事儿象牙之塔那边也很蛋疼，让你进修是没错，但你绝对不能是学生，否则统辖局面子往哪儿搁？
等你从象牙之塔那边溜达圈转完，回来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安排你进步……嘿，要说，这主意打得真不错。”
他没有再多说什，就把聘请函丢在桌子上，起身回房间里去。
洗澡刷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之后，索性不想这档子破事儿，很快就睡着。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他却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床头柜上手机。
想要打个电话。
可打给谁呢？
可不知道为何，哪怕是柴菲在电话里有意无意暗示她在探槐诗口风，可槐诗心里却始终还在犹豫。
没有给她明确答复。
只说再考虑下。
可考虑多久，也没仔细说。
柴菲也没有十分迫切让他做决定，只说九月之前，有什问题，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
但真这安排，哪怕看上去是升职，谁心里还不知道您是被发配过来呐？
不合适。
反正按照柴菲说法，去象牙之塔混几年回来之后，剩下怎办都好说，进步什大大滴有。
别担心，今天会议上已经将接下来职务安排调整好？你猜怎着？金陵天文会支部次席武官正好在四年之后调职诶！正好是你差不多进修结束时候，你说巧不巧？
行吧，巧嘛，真是太巧。
说半，乌鸦又不说，反而看向槐诗亮起来手机，“喏，报喜电话来。”
是柴菲。
等接完这通电话之后，槐诗便陷入沉默。
按照柴菲那边透底儿，象牙之塔果然是统辖局安排没错。毕竟是槐诗还是太年轻，否则其他安排都没有这麻烦。
个十八岁监查官就已经很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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