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会越发无奈。
看着趴在地上不起来林十九,就忍不住仰天长叹:“何必呢?你觉得有哪里好,改还不行?干嘛就紧盯着个人不放呢?”
“老师这是哪里话!”
林十九依旧趴在地上赖皮,趁着槐诗不注意竟然已经抱住他大腿,肃声回答:“老师您为人正直,素来洁身自好,兼又文武双全,德高望重,容貌俊美……如今放眼全境,年轻代里论颜值、论资历、论才学,又有哪个能够和您相提并论呢?”
槐诗愣,捏着下巴想半天,情不自禁点头:
打心底来说,槐诗是不想收这个学生。
首先他怎看林十九都不像是什发自内心热爱古典音乐,哭着喊着要跟着槐诗拉大提琴艺术少年。
其次,林家人就更不要说是什善男信女,走孽业之路,有个算个都是枪毙十次都不冤枉主。
和这种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怪物世家比起来,槐诗这种定天也就是个雪橇犬。
狗模狗样,怎做人家大当家?
莫名其妙,天上掉下来个学生。
哭着喊着想要拜自己为师,好像自己忽然之间变成玄鸟之类当世顶尖大佬,只要抱住自己大腿就能够平步青云,升职加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样。
就连往日高高在上大佬,也亲笔写推荐信,措辞和蔼,态度亲切征求你这个年轻人意见,和你打商量。
小老弟,家不成器重孙子哭着喊着要给你当牛做马,给个面子,收下来好不好啊?
槐诗低头看着那封简短荐书,翻来覆去,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也没有被人下药。信上更没有什诅咒和隐藏恶意。
“这说得倒也是啊。”
林十九眼看有门,顿时狂喜,大腿抱更紧,口中更是滔滔不绝:“弟子自知愚钝,心中对您只有片拳拳敬仰之心,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只希望能够为恩师端茶倒水,长随身侧,聆听教诲,就已经心满意足。
还望老师能够不计前嫌,收下这个迷途知返、改头换面可怜孩子,给片灿烂片天,学生定然粉身碎骨、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以报老师大恩大德!”
“这好像也没错。”
如今在象牙之塔,导师和学生之间关系哪怕不如古代师徒那样紧密,但哪怕就是个教导员,学生出事儿,他也跑不啊。
倘若林十九要是在学校里忍不住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犯罪思想,他多半也要被连累到局子里去。
说不定在路上走好好,吃着火锅唱着歌,口大黑锅就从天上掉下来,罩在脑门上……摘都摘不下来。
如今林十九,哪怕看上去再怎纯洁无害,但本质上依旧属于麻烦精。
槐诗如今好不容易才享受半年多平静生活,实在不想再往坑里跳。
而林十九看上去确实也是片赤诚,毫无任何阴谋诡计。
但是不是就哪里不太对?
有说,林家人都是个顶个带恶人没错,但也不至于这没脑子啊?况且,这语气是客气到家里,给自己面子也给到极点,但你真敢不同意?
同意之后自然切好说,不同意话……那当代烛九阴还要不要面子?
真要是恼羞成怒话,隔着十万里都足够把槐诗戳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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