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
推荐信和这个玩意儿，你自己收起来吧。”
他毫无兴趣将手里契约丢回去，而原本脸色苍白感觉从此要当牛做马林十九也愣在
原地。
心中却忍不住
沉。
哪怕槐诗只是收下推荐信，这件事也依旧有转圜余地，可如今他如此断然，却令林十九无力起来。
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搞砸呢？
以炼金术而缔造出深渊契约，旦签下，便是以灵魂作为抵押，只流通与升华者之间苛刻限制。
在没有反悔余地。
而信内容很简单，虽然用词严谨又刻板，写足足长串。但简单概括起来，也不过是句话——在大学这四五年期间，林十九听命与槐诗。
并非是雇佣，而是主从。
换而言之，只要槐诗签这份合同，林十九在这五年之内，就是槐诗狗。
短短半年，手上就血债累累，甚至手覆灭昔日偌大良宵会，亲手把腐梦主祭按在地上砍头刽子手。
不折不扣怪物。
和他相比，自己又是什
东西？
真正相信这副平静温和样子，将他当作纯良无害小白兔人才是白痴——就比如之前自己。
这样人，哪里是自己趴在地上耍无赖流几颗眼泪就能糊弄人呢？
“
这不是看气氛紧张，给大家缓和下？”别西卜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让原本林十九惊惧和不安稍稍消散些。
因为枪口终于向后挪点。
“起来吧。”
槐诗将蝇王插回枪套里，指指对面沙发，索然无味摆手：“没兴趣杀小孩子。看来也是日子越过越糊涂，何必跟你开这种玩笑呢？”
林十九面色微变。
在沉默里，毫无征兆，槐诗抛出个他预料之外问题：“林中小屋，你将来想要成为什样人呢？”
林十九犹豫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想要成为太爷爷那样绝代强者，做梦都想，可如何去做依旧难以明白，甚至
哪怕槐诗让他立刻跪在地上学狗叫，他也绝对不能违抗。
不可谓不苛刻。
倘若没有这封契约话，之前推荐信未免还有强权逼迫意味，可有这封契约……那就是不折不扣以自己家这个最看重重孙子相托与槐诗门下。
正因如此，槐诗才忍不住想要叹息。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这位当代烛九阴如此厚爱呢？
他回到沙发上，正襟危坐，再也不敢乱说话。
而在他忐忑沉默里，槐诗忽然问：“除推荐信，你家老太爷还有什东西让你带给？”
下意识，林十九想要摇头。
可最终，表情抽搐下，还是犹豫着，从怀里抽出另封信。
并不厚重，倒不如说，只不过里面只不过是张纸而已。
不是因为死里逃生惊喜，而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恼怒。
他堂堂林家小十九，东夏年轻代里数得着年轻俊彦，在槐诗面前，自己竟然就只是个小孩子？而刚刚他差点死在这里，难道就是开玩笑？
可旋即又再度释然。
他面前又是什人呢？
十七岁灾厄乐师、深渊厨魔，乐园王子……只用半年就从手无缚鸡之力少年进阶为三阶少司命，金陵断头王，天文会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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