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近乎盲目坚信着这点。
甚至比槐诗都更加相信他自己所做切。
从小在丹波内圈长大,哪怕是再怎根筋混种,也能够体会到自身渺小和卑微、那些丑恶生活方式,还有这份与生俱来原罪。
背叛、厮杀、争夺、掠劫和欺骗。
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在寂静里,上野愕然看着槐诗,忍不住挠头。
“这个不能这说吧?”
他想半天,认真讲,“其实是有区别,觉得很有区别才对,啊,就是……们……草……”
那些乱七八糟事情,他脑袋里完全想不明白,着急就语无伦次,到最后恼怒照着自己脑门来锤,放弃思考。
只是断然说道:“最起码,老大是和其他人不样!”
因为械斗失去丈夫,因为禁药失去儿子,又因为突如其来火灾失去最后家……
生被丹波内圈苦难所折磨,早已经麻木,见惯不惯,最后已经变成无可失去轻蔑。
那个老人漠然看着槐诗脸。
每当槐诗闭上眼睛,都能回忆起那双浑浊眼瞳,还有她沙哑话语。
“她问:你们又和他们有什区别?”
…帮点忙。”
结果并没有能够帮到忙。
当火光蔓延开来之后,槐诗才发现,自己孤身人,什忙都帮不到。
只能徒然看着大火扩散,将十几栋陈旧屋子燃烧殆尽,满头白发苍老妇人抱着稚嫩孩子在街边无声哀哭。
那些浑浊眼泪落在灰烬里,在破裂水泥上染出缕灰黑。
直到有天,有个人从天而降,向他证明切都可以变得不同,哪怕是混种也可以昂起头,有尊严活在这个世界上。
简直就
槐诗被逗笑:“少收点保护费而已,这谁都能做到吧?”
“不样。”
上野吭哧很久,再次开口说:“之前,老大你对说话不是很懂,就是极道和落入海里老鼠啊什……说真,完全想不明白。”
他想下,认真说:“但是,就算是老鼠们拼成船,除和其他船打仗之外,也是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对吧?”
如果是怀纸老大话,定能够做得到!
在漫长沉默里,槐诗疲惫闭上眼睛,“竟然不知道怎回答她才好。”
同样都是极道,同样都是人渣,难道还会有所不同。
在阳光下活不下去,在阳光照不到地方,也活不下去。
自始至终,无力又弱小人只能忍受痛苦,人人索取。
对他们而言,主宰自己同盟、他们眼前怀纸素人,自己所谓同胞和丹波内圈之外黑帮,又有什不同呢?
匆匆逃出人站在街边,茫然看着自己家被烧毁场景,可是却并不害怕,神情呆滞又平静,好像什东西都没有失去样。
槐诗低下头,看着那个已经哭不出声音老人。
“本来是想要保护他们,上野。”
槐诗无声叹息:“对她说,不要害怕,很快会有怀纸组人过来帮忙,至少能帮你们找个暂时住地方,有们在,们会保护你,那些人不会再来,这些事情不会再发生……可个理会人都没有。”
只有那个老人抬起空洞眼瞳,满是冷漠和愤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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