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叹息,隔着头盔挠头:“大家谁不是这样呢?”
“那就非要如此死去不可?就因为你们都样?凭什!”
普布留斯嘶哑尖笑起来:
那是印刻在灵魂之中惶恐。
无法自欺欺人去告诉自己时光漫长,因为永恒终点正在不断逼近,不断提醒他,这生命如露水般短暂。
不论学习多少道理,不论掌握怎样技艺,可对死亡绝望却与日俱增,无法减免。
哪怕在充满奇迹赫利俄斯之上,也得不到丝毫慰藉,反而越发苦闷,越发备受折磨。
随之而来,便是愤怒。
普布留斯嗤笑着,俯瞰着他面孔:“已经在生命囚笼之中太久,不劳天文会再费心为筑起高墙。”
牢狱?
他早已经身在其中!
从生下来开始,从习得第句话语开始。
他所感受到并不是欢欣和新奇,而是无时不刻窒息。
或者说,当槐诗具备伤害他手段时,普布留斯就已经注定败亡。
从神明和凡人之间战争,变成半成品和半成品之间战争,铸造者和炼金术师之间战争。
不论在外表象如何变化。
根据别西卜计算,哪怕失去完整神明之位以后,普布留斯和槐诗实力差距依旧悬殊,只不过是从十比零变成七比三而已。
胜率,则变成九比。
迹刻印上留下道深邃缺口。
贯穿,普布留斯胸膛。
完美神之躯体再度浮现出惨烈创伤!
“收手吧,阿普,外面全都是天敌。”
槐诗伸手,令冥河主炮轮廓再度消融,化为重生荷鲁斯之刃,焰光自剑刃上迸射而出,遥遥锁定对手面孔。
哪怕是无数戒律和法则,哪怕是天文会囚禁也无法消磨愤怒,这份对生命愤怒!
随之而来,是对不朽渴望。
早在觉醒这念头瞬间开始,普布留斯便发誓,绝不会停下,哪怕眼前阻拦自己是整个世界!
他要从这座名为生命监狱中离去!
“何必呢?”
在孕育过程三个月,被诊断宫外孕、五个月时候遭遇袭击,第六个月被诊断发育畸形,器官缺失,中间伴随着数次流产边缘挽救,以及两次秘仪矫正和次手术。
甚至就连母亲在分娩时都遭遇大出血,险些死去。
这个如今名为普布留斯男人,生来便命途多舛。
当他第次睁开眼睛瞬间,每个人都为这个数次险些夭折早产儿成功诞生而感到快乐时候,可他所领悟到却不是对生欢欣。
而是对死恐惧。
可惜,那个【九】是槐诗。
哪怕对手是大宗师也样!
倘若以强凌弱斗争方式是独属于大宗师特权,那以弱胜强就是槐诗所专长领域!
要是堂堂天文会双花红棍连个老头儿都打不过,不如早点退休回家结婚养小孩儿吧!
“何必再施以怜悯呢,槐诗?简直,多此举——”
震慑。
“所以,打个商量怎样——”
他说,“作为天文会二等武官,向你保证:如果你现在投降话,给你争取宽大处理,如何?”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胜利可能。”
实际上,当槐诗和他站在同个水平线上时候,他就已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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