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战斗到最后刻啊!”
垂死野兽怒吼,忍受着这份积攒七十年悲愤和痛苦,嘶哑质问:“难道就非要沦落到这样结局不可吗?”
“就因为还活着?”
他凄厉咆哮,用尽所有力气:“没有背叛过理想国啊!”
沉默里,只有远方风声,飞扬雪粉落下。
“为何如此固执自寻死路呢,陆白砚——”
槐诗漠然俯瞰,冷声发问:“为什又不肯乖乖去死?”
陆白砚淌血嘴角抽搐下。
像是被逗笑。
是啊,为什呢?
可陆白砚却没有丝毫迟滞,像是野兽样,张口,锋锐牙齿咬向槐诗喉咙。
苦痛之锤挥出!
巨响!
残缺躯壳倒飞而出,不等他落地,槐诗身影便自他面前闪现,弹指间,数次影葬穿梭,未曾被他拉开丝毫距离。
怨憎倒持。
槐诗拖曳着剑刃向前,告诉他:“你浪费时间已经够多,总要学会和观众说拜拜。”
“绝不!”
白发苍苍男人再度站稳,口鼻之中渗出鲜血,可神情却狠戾如野兽,双眸之中遍布血丝:“你在,痴心妄想!”
回答他,是斩落斧刃。
瞬间,将那缕稀薄墨色击溃,紧接着,长枪长驱直入。
是训斥不懂事儿小孩样,“盒饭不是这骗,陆白砚,差不多得——就不能乖乖去死?”
“……你做梦!”
陆白砚面孔剧烈抽搐,凶戾又疯狂。
看似枯瘦身体猛然向前撞出,白玉般色彩从身上浮现,化为铁石,要将他撞开。
可他却感觉自己好像撞在辆狂奔卡车之上,感受到槐诗身上恐怖高温!
槐诗失望闭上眼睛。
“那你学生呢,陆白砚?”
他轻声问:“他们去哪儿…
为什就只有如此狼狈?
辈子虚度光阴,想要有所作为,又怕被污渍染黑,想要远离纷争,可是却又不甘于抱负。想要成为美玉,可心知自己能力,只能做块与墨同污砚台……
个用来妆点摆设。
凭什,就只有不能有所成就!
就因为还活着吗?!
自鸦群饥渴鸣叫中,贯穿他胸膛,将他钉在地上。
陆白砚张口,吐出破碎内脏,可眼神却依旧狠厉,迟滞昏沉中,这份痛恨未曾消散,反而越发厚重。
几乎快要让双眸裂眶而出。
槐诗抬起脚,踩住他身体,双手握住刀柄,刀刃下压,寸寸贯穿他身体,可陆白砚依旧执拗昂着头,像是要再度撑起自己身体。
用残缺牙齿,咬碎槐诗喉咙!
陆白砚伸手,死死握紧枪锋,不顾锋锐武器将自己手臂切碎,向前,鲜血化墨,自右手中形成锋锐剑刃,刺落!
血色长剑被美德之剑再度格开,轻巧而灵敏,行云流水那样,令这不值提进攻偏转。
槐诗手中,愤怒之斧轮廓浮现,劈下!
斩落他最后右手。
残肢飞起。
宛如钢铁样,烧红皮肤。
——超限状态!
紧接着,三重霹雳重叠,天崩巨响扩散!
槐诗抬起左手越过剑刃,砸在陆白砚脸上,将他招架彻底打崩,陆白砚踉跄后退。
“该退场,陆白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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