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恼怒拍桌：“但这和你折腾
有什
关系啊！”
“唔？还不明白？”
彤姬笑起来：“只是想要让
些人来提醒你，你究竟是谁而已。”
“是？”槐诗冷眼撇着她。
“是呀是呀！”彤姬认
槐诗毫不犹豫
反驳：“这些不都是亲自造就，彤姬？但凡有所成长，必然和过去不同，还是说，必须像曾经那样不可？”
“这同样又陷入到
另个极端里啦，槐诗。”
彤姬轻笑：“没有事物恒常不变，只不过，有时候变化，未必会如同你所料那样——也未必会倒向你所爱结果。
丰沛神性会让你爱所有人，可众多美德中，唯有爱是必须有差别才能显现——到最后，你不便会再爱任何人。
或许所有人都会爱你，但到最后，大家爱上‘英雄’，就不会有人在爱‘槐诗’。
代表着即将崛起切，和归来荣耀和辉煌。
“可这样……不好？”。
“当然很好啊，槐诗，这并没有错，不是？”
彤姬笑起来，细长手指之上，茶杯被抬起，自微妙均衡之下旋转着，白瓷和金边之上泛起温润光。
“可归根结底，这份变化，又来自哪里呢？”
有病倒是未必，但正常也不尽然吧？”
彤姬端详着他样子，怜悯轻叹：“正常人不会活像是话本里英雄样，槐诗，无私，慷慨，又激昂，在光芒中熠熠生辉……诚然切瑰丽而令人向往，可哪怕是王子殿下也是要上厕所，槐诗。
除吃多染色剂骡子之外，没人拉出来东西是粉红色蛋蛋——”
她摊手，无奈问：“你可以回忆下，你进入这样状态多久？”
“……”
诚然你现在做很不错，但你必须对那些外界赋予你职责和形象，与自己真正渴求和所爱相区分。
必须明白自己究竟在何处。”
她停顿下，眼神中流露出怅然和无奈：“倘若放任话，你将沉浸在神性辉煌和庄严中，日复日，直到有天将曾经自己作为常人面彻底遗忘，最终变成冷酷无情正确机器，或者是被命运所主宰工具人——这样事情，已经见过太多。”
“……”
短暂沉默里，槐诗愕然，可这多年被安排和忽悠经验在提醒着他，道理似乎是这个道理，但好像哪里不太对样子？
她疑惑发问：“你所奉行，是自悲悯，还是天命中赋予慈悲？你所掌握，是自己欲望，还是神性中准则？
你是那个曾经渴求幸福少年，还是所有人梦想中英雄？你究竟是发自内心成就这切，还是个如同艾晴所说那样，‘道德标本’？”
彤姬抬眸，郑重发问：
“——你是槐诗，还是云中君？”
“难道不都是？”
槐诗茫然。
他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启起，他好像已经渐渐进入角色，进入所有人想象那个角色之中。
正义，慈悲，强大，无私，又无懈可击，宛如钢铁英雄降临于尘世那样，带来救赎和解脱。
在学生面前，他是慷慨老师，在天国谱系内部，他是完美无缺典范，在所有人眼中，他是理想国后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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