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在罗娴耳边,最后道别:
“但在那之前……”
“不会容许你再逃避。”
啪!
罗娴瞪大眼睛。
或许,非人之爱会让你灵魂堕入深渊。可你所追逐人之爱,却只会让你如样,饱受折磨。
因为它并非是结果,也不是什美好幸福结局,而是残忍开始,是无穷等待中煎熬和无法满足渴求。
当你去爱个人开始,诅咒便已经缠绕在你灵魂之上。直到最后,将你焚烧成灰烬为止……
除非杀死他,否则便无法结束。
除非杀死你自己,否则便无法解脱。
为此而修持,为此而煎熬。
可这颗自诩磐石不动之心,却又在自己最需要时候,摔成粉碎。
只是当看到人群里那个远道而来消瘦身影,那双坚毅又平静眼眸时候,便已经被魔念所诱惑。
不得解脱。
明明不曾期盼,却又不由自主,产生渴望。
“父亲很好,只是孤独。”
“是吗?他所寻求,就是这样东西啊。明明曾经为变强,不惜切,可最后,又后悔。
结果,无所得。”
罗刹闭上眼睛,紧贴着她头发,告诉他:“深渊潮汐在控诉,听见——不知道吹笛人究竟想要做什,可他目定不会那简单。
不要被波及到其中去,小娴。倘若你想要追求自己爱,那就要离深渊远点,那里没有你想要东西。
蠢,确实。”
罗娴点头,看着漆黑天空,勉强笑:“妈妈,你会讨厌吗?”
“傻话,难道天底下会有讨厌女儿母亲?”罗刹摇头,抚摸着她脸颊,轻叹着:“哪怕,已经被伤透心……”
她坐在地上,怀抱着自己女儿,时隔二十五年以来,正如梦中所想那样,抚摸着她长发。
轻盈又温柔。
在她胸前,贯入心脏金刚杵,无声碎裂,数之不尽神性和源质奔流,自其中涌现
“在你出生那天,便期望你能够长留身边。可这终究不切实际。”
罗刹闭上眼睛,无声叹息:“将非人之爱留给你,以盼你能够归来。可你或许不会再回来。”
“你终于长大啦,小娴。”
惜别眼泪,从统治者眼角滑落,落在女儿嘴唇之上。
“将在海中凝望,亲爱女儿,亦将在深渊里等待,见证这份愚昧之爱结果。”
是啊,就像是自己女儿那样。
就像是罗娴般。
飞蛾扑火。
她怅然低头,亲吻着女儿额头。
“如何才会明白呢,小娴?”
无法阻拦你,可能也无法再保护你。”
罗娴疑惑:“难道你不曾怨恨,母亲?”
“吹笛人?为何要怨恨?”罗刹反问,“从父亲,不,从曾祖父以大愿求诸与深渊那刻开始,威权便为凝固所染,卡瓦纳西系命运便已经注定——”
她说:“早已经有所觉悟。”
从生下来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也已经有所准备。有朝日,同这所有起,埋葬进深渊里。
好像生怕弄坏样。
害怕自己所爱宝物如同泡影那般消散,远去。
如决定将她送离自己身边时那样。
怎样,都看不够。
“他还好?”罗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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