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鸣玉有些意外，但心里也狠狠
松。睡着
好，那就不用面对那可怕
视线，绞尽脑汁应付。
他把手放到胸口上，给自己顺两口气。怪不得有句话说伴君如伴虎，面对皇帝，心理压力不是般大，就算没被杀死，吓都吓得英年早逝。
闻鸣玉偷瞄向门，也好想跟他们起走。
“看什
？还没吃够？”穆湛声音平淡。
闻鸣玉秒回头，扬起笑脸，摇头说：“没有，
吃得很饱，还吃到很多没吃过，很开心，谢谢陛下赏赐。”
穆湛随意地嗯声。
室内没有人说话，太过安静，显得有些诡异。
闻鸣玉肚子微鼓，脸满足，姿态比刚入殿时放松不少，直到抬头看见穆湛，愣下，神经才立刻再度绷紧。
“说不想吃，实际倒是很能吃，桌子膳食几乎都吃完。”
穆湛看着他，眼神是淡淡嘲讽。
闻鸣玉听到，简直想炸起来把桌子掀，难道刚才不是这家伙叫他吃吗？还要求他吃完，说句话都让他闭嘴继续吃，现在嫌他吃得多？！
闻鸣玉心里炸毛，但表面上，就像没听见样，歪头甜笑，脸纯然无害。
闻鸣玉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宛如被凶猛野兽盯上小动物，两条腿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吃到半，闻鸣玉被这过于安静气氛噎着，忍不住偷偷抬眼，结果就再次和,bao君对视上，对方显然直在盯着他。
闻鸣玉条件反射想缩头，但对方都看到他抬头，立刻躲开太刻意，他只好甜滋滋地笑着，说：“陛下，这些都很好吃，您不尝尝吗？”
穆湛却皱眉，有些嫌弃地看那桌美食，不耐烦道：“吃你。”
闻鸣玉识相闭嘴，他根本不关心,bao君吃不吃，只是不想被盯着。他笑下，硬着头皮继续吃，努力催眠自己忽视那道目光。
闻鸣玉低头思索应该说些什，既避开,bao君雷点，又不会让,bao君觉得无趣想杀他。
后背拔凉拔凉，脑子转得飞快，在心里打腹稿，抬头正要开口，“陛……”
刚吐出个字，就突然变成低低气音，后面话全被他吞回去。
因为，他看到,bao君托着下巴双眼闭上，睡着。
怎突然就睡觉？
穆湛面无表情。
那个手拿拂尘宦官恭敬地上前请示，得到穆湛准许后，他就示意宫人，将剩下饭菜都撤下去。
宫女太监轮流逐端走盘子，群人在殿内桌前穿梭，却愣是没有发出点声音，像鬼魂飘过样，安静得令人发毛。
闻鸣玉嘴角僵硬，感觉更消化不良。
很快，宫人都退出去，宦者总管走在最后。
效果不大，但还是有点用，不知不觉间，他就干掉绝大部分菜，堪称扫荡。
而另边，宫殿主人，穆湛反倒是没怎动筷，吃两口就兴致缺缺地停下，全程盯着闻鸣玉，像是在观察什。
穆湛抬起手，捻捻指尖，凑到鼻前，能嗅到浅淡果香，甜甜，并不让他反感。这是刚才摸闻鸣玉脸时沾染上味道，陌生又熟悉。
穆湛垂着眸，遮掩住眼里情绪，让人无法窥探，他心中正想着什。
人在刚吃饱时候，防备心松懈，智商也有些下降。这句话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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