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鸣玉无意识抿唇，有些僵硬地，像个机器人
样转回头，继续看夜空里盛放
烟花。
眼里是烟花，但心思却已经不知飘去
哪里，根本没有认真看。
整个人都
他们坐位置，自然是最好观赏角度，盛大烟花秀清晰地映入眼中，烟花灿烂光芒也落入眼底。
每朵都像是就绽放在眼前，美得令人震撼。
但闻鸣玉看没多久，就不知怎
，转头看向穆湛。
结果却发现，穆湛也在看他。
漆黑幽深双眼，仿佛深不见底漩涡，能把人吸进去。
他垂下眼睫，注意力根本不在表演上。
穆湛注意到他异样，问：“觉得不好看？”
闻鸣玉摇头，再次抬起脸时，就已经是灿烂至极笑颜，还给穆湛夹颗鹿肉丸子，欢快说：“这个好好吃！陛下快尝尝！”
接下来，闻鸣玉就变得叽叽喳喳，直和穆湛说着话，讨论哪个表演好看，令人惊叹，说哪道菜好吃……几乎就没有停下来时候，整个小话痨。
两眼亮晶晶，眼底似有璀璨星辰，笑容更是温暖而干净。
前王权斗争中，又都已经死得所剩无几，幸存下来，像大长公主，向远离权力中心，连孙辈都不让踏上仕途，这种时候，当然也不会入宫，最多只是送来份佛经，为圣上祈福。
文武百官，自然也都在这时，在家中和亲人团聚，吃团圆饭，共享天伦之乐。
所以，这样盛大节日，宫里反倒竟然有种难言寂寥。
年夜饭非常丰盛，周围也有很多宫人伺候，有歌舞等各种精彩表演，场面很是热闹华丽样子，但真正坐在席上，只有两个人。
闻鸣玉。
耳边是不断炸响烟花，轰得人脑子嗡嗡响，无法思考。
闻鸣玉愣会，张张嘴，喉咙像是有些干涩，声音微哑：“……烟花，不好看吗？”
穆湛这个向对什都提不起兴致似人，竟然难得算是认真地点头回答。
“好看。”
但这两个字，却是看着闻鸣玉说出来。让人不知道，这说究竟是烟花，还是人。
穆湛起初愣怔，以为他喝酒，但低头看眼他酒杯，根本还没喝。
就是特意这兴奋多话。
穆湛很快看出他目，平静无澜眼底浮起丝笑意，冷峻脸也因此变得有些柔和。
之后，不只是闻鸣玉在讲，穆湛也时不时回应，有来有往，两人就说得更多。后面都无需刻意，不知不觉就聊很多，甚至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回过神来时，已经夜幕深沉，宴席到尾声。
早已准备好烟花，由宫人点燃，从地面下窜到天空，争相炸开，点亮夜空，绽放出朵朵艳丽花朵，绚烂至极。
穆湛。
开始，闻鸣玉还有些对表演好奇期待，对奢华佳肴美味惊叹，但慢慢，他察觉到这气氛中不对劲。看起来鼓乐齐鸣，歌舞升平，片繁盛，实际却像是个空壳，越是热闹，就越反衬出无人团圆孤寂。
穆湛没有亲人，那他前几年，都是怎过年？个人坐着用膳，听着外面爆竹声响。万家灯火，团团圆圆。
闻鸣玉心里忽然很不好受，像是有什堵着样，闷闷。
他很清楚个人过年是什滋味。很难过，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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