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科室时,他向医院门口走去,突然身旁严雪宵温声问:“你想见你奶奶吗?”
少年身体僵住,从知道被抱错到被送回边城那段时间,只有奶奶护着他,可后来,奶奶也不要他,他垂下眼没有说话,最终很轻地嗯声。
他跟着严雪
看来严雪宵昨晚睡得不太好,他意识到自己睡相并不像自己想象中好,羞愧点头。
而燕城栋别墅中,沈夫人坐在餐桌上:“医生说你奶奶病情又加重,清醒时间越来越短,下午去医院就不送你。”
“也去吧。”季舒开口。
沈夫人瞥他眼:“你现在要做是备战高考,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季舒不敢再说话,低头吃饭。
*
沈迟醒来时,身边空空荡荡,他闻见酱肉丝味道,穿着宽松睡衣走到厨房。
原本冷清厨房缭绕烟火气,容色出尘青年卷起衬衣袖口,系着蓝格子围裙做酱肉丝饼。
不知为什,他第次生出念头,要是严雪宵是女生就好,他买个大房子把他哥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
严雪宵将做好酱肉丝饼端到桌上,他坐在桌前吃着酱肉丝饼,酱汁浓郁唇齿留香,眼睛弯弯:“好吃。”
危险感觉只是闪而过,沈迟胆子又大,仰头问:“不能起睡吗?”
严雪宵神色平静:“不能。”
他扯扯面前人衣角,眼神干净而澄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带来杀伤力,没发现向来淡漠青年耳朵微微红。
关灯,房间片黑暗,两人睡在同张床上,严雪宵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沾染平时从未有过情绪:“喜欢什样房子?”
沈迟想会儿回答:“大房子,卧室有落地窗,窗帘要完全遮光,要有单独游戏室。”
*
“手腕在慢慢恢复。”丁教授望着电脑上片子,“不过这个月还不能摘护腕,避免剧烈活动刺激到手腕,休息半年到年是最好,落下病根就是辈子事。”
医院科室中,沈迟抬头,故作镇定问:“以后还能打游戏吗?”
“别人不敢保证,可以保证。”丁教授回答,“只要你坚持治疗,打游戏不会有影响,但要定期来复诊。”
仿佛心中重重石头落地,少年因为紧张而挺得笔直终于放松,微不可察地将右手护腕调整得更稳固。
他把满满大份酱肉丝饼都吃完,下意识问:“今天还要上课吗?”
严雪宵说话温温和和,却比王老师更严格,多半还是要上课,然而青年视线落至他右手:“带你去燕城看医生。”
感恩节假期并不长,严雪宵回国全是为他,他垂着头嗯声,连带着头顶几根飞扬红发也听话地趴下。
出门时,他听见严雪宵听不出情绪地提醒:“以后不要和人起睡。”
“男也不行。”
“记住。”
严雪宵语气格外认真。
空气片刻沉默,他开口说道:“睡相好,晚上从不踢被子。”
过阵,严雪宵静静望着熟睡中少年将被子踢翻到边,蹭在自己身上找被子,完全还是个长大小孩儿,他闭闭眼。
睡梦中沈迟安心蹭在热源上,听见句别闹,他继续往上趴,直至完全被抱住,全身上下覆盖着凛冽松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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