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复印纸用完。”他举起手中拎袋子故作镇定,“出门去买。”
他惴惴不安将复印纸放在桌上,见严雪宵神情淡淡,提着
燕深将燕建国扛在肩上,步步向医院走去,没人计较小偷小摸,除非惹到不该惹人,他没有再问,因为不是他们这样人能过问。
*
严雪宵打开门,客厅中个人也没有,电脑屏幕还是亮,直播间滚动播放提醒。
「崽崽逃课」
「还把同学也带上」
三个人往回走,走在最前面沈迟忽然停下脚步,脸上表情变得肃穆:“好像听见什在动。”
“这地方哪有人,你听错吧?”施梁颤抖着声音问。
如同在游戏般,沈迟静下心仔细辨别声音,循着声向垃圾站旁个垃圾桶而去。
垃圾桶全然被雪覆盖,依稀露出蓝色桶身,他听见桶中传来微弱呼救声。
他向有洁癖,连外面坐椅子都要用纸巾擦,不过少年垂下眼,依然伸出手打开垃圾桶盖子,打开瞬间他脸上表情依然镇静,只不过指尖捏紧盖子。
你忘还在直播吗!」
「这都叫上严老师」
「保佑儿媳妇没有看直播」
沈迟关摄像头,四个人背上书包狗狗祟祟出门,向南面垃圾站走去。
住在校门边庄州对这带很熟,边走边说:“说是要规划自动化垃圾处理场,预算不够就搁置,堆垃圾越来越多,环卫工也懒得处理。”
「儿媳妇你要好好批评」
严雪宵关屏幕,走到书桌边查看沈迟作业,习题册中飘落张粉色信纸。
青年拾起信纸,看不出喜怒地看完,敛下眸静静坐在椅子上。
沈迟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幸好燕建国没什大碍,只不过由于发现时间太晚断掉右手接不回来。
不知道为什严雪宵没打电话过来,他走到门边硬着头皮转动钥匙开门。
庄州手机开着手电筒,手电筒明亮光线映入桶中,个血肉模糊人出现在他们眼中,右手断手掌,血水浸在逼仄空间中。
庄州手机差点没拿稳,施梁害怕得没敢看,而燕深目光从断掉手肘移到那人脸上:“你又偷东西?”
燕建国慢慢恢复清醒,有人打电话雇他杀人,十万元买条命是很划算买卖,但他儿子还要上好大学,明明他儿子小时候是想当警察,他不能再影响他儿子高考。
所以他在最后关头放弃,放弃当然会有代价,他像条死狗样被抛在垃圾桶,差点以为死谁知道还留下条命,燕建国喉咙因为发干而猛烈灼烧,闭上眼嗯声:“不偷。”
“嘴里没句真话。”
临近傍晚,暮紫色苍穹在雪地上投下阴影,将人影子拖得长长,施梁打起退堂鼓:“还是快点回去,要是被严老师发现就不好。”
“前面就是。”
庄州指指前方锈蓝色垃圾站,整个垃圾站已经被铺天盖地垃圾堆满,光是站在外面便能闻见异常刺鼻气息,根本无法踏入。
沈迟毫不犹豫转身,施梁立刻跟在他身后,庄州也没有进入垃圾站勇气:“那天那人在爸妈店里买啤酒,说得跟真样。”
“世界上怎可能有鬼?”燕深不在意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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