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训练赛推迟缘故,沈迟晚上七点才打完比赛离开基地,来到渡口边时将近十点,望见舟船边严雪宵高大挺拔身影。
还穿着队服少年跑到严雪宵面前,格外不好意思说:“抱歉训练晚,等很长时间吗?”
“没等多久。”
下午便抵达严雪宵平淡答。
“那们上岛吧。”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从黄牛那儿买门票,“虽然晚点,不过这会儿人应该不多。”
阴影下严济眯眯眼,轮椅在张古画前停住,画卷上赫然是两头老虎相争。
而打扮华贵沈夫人站在严邸外,对着保安开口:“去年们都在宴请名单上,没道理今年不在。”
“没有请柬不能进去。”
保安冷冰冰回复。
沈夫人勉力保持优雅离开,带着花重金买来名画坐上车,从今年起沈家就直不顺,公司经营陷入困难不说,连她费尽心思打入上层圈也下子打回原形。
*
十月十四日,严氏旧邸。
无数宾客携礼物为年轻严氏家主贺生,但主位上人并未出现,坐在严夫人身旁骆书皱皱眉:“未免太失礼。”
郑安最看不惯骆书高高在上模样,不待严夫人应声便嗤笑:“失什礼?”
“有你这位骆叔叔招待着客人。”郑安浑浊眼珠子里闪过精明,“雪宵还用来什来。”
利息就能还上,也不知道今年是怎,好几家大客户被挖走。”
沈夫人斜睨沈父眼:“少送外面人几件珠宝就有钱。”
“你又来。”沈父闪过不耐烦,“平时总说不着家,回家你也没好脸色。”
沈夫人放软语气:“知道你最近不容易,这次咬牙挑份贵重礼物宴会上送过去,看看公司能不能有转机。”
光是严家指缝间漏下都够他们活,听说严雪宵喜欢男生,她不由得看向季舒。
她忽然划过个猜测:“该不会是得罪严家吧?”
“得没得罪严家不知道。”沈父满脸写着不耐,“只知道要不是你也不会拍这贵画,年底利息更还不上。”
车中季舒瑟缩着不敢说话,那天看见沈迟果然不是好兆头,他总预感会夺走他所有东西,他忍不住想,要是沈迟离开燕城就好。
或者,死就好。
*
眼看着宴席上两方气氛愈加剑拔弩张,严夫人担忧地看向坐在轮椅上严济,过去笑意迎人严济声不吭,推动轮椅向长廊走去。
坐在席末瑞文起身跟上严济,他从普林斯顿政治系毕业后便直跟在严雪宵身边。
读书时他猜过严雪宵家世不凡却没想过显赫至此,他目睹过那场渗人雪夜清楚其间危险,但他也明白蕴藏机遇。
“您不担心吗?”
瑞文跟在严济身后问。
她年轻时是美人,可季舒没遗传到半点,短圆脸小鼻子小眼,算不上难看也算不上好看。
望着季舒平庸脸,沈夫人眼底浮现抹淡淡失望,沈迟读书不行那张脸是真漂亮,送过去指不定还能讨严雪宵喜欢。
沈父迟疑问:“不过们能去吗?”
“你以为平时白交际?”沈夫人继续浏览拍卖册,“这张现代画不错。”
她对自己经营有自信,即便宴会前天没有收到请柬也没有慌张,应该是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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