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刚打开门便被完完全全抱住,铺天盖地都是雪后松木凛冽气息,他猝不及防地僵住身体。
察觉到严雪宵情绪不对,少年以为是自己原因,翘起红毛趴在脑袋上,犹犹豫豫开口:“不是故意瞒你。”
“这件事比较复杂。”他埋在严雪宵怀里鼓起勇气坦白,“出生时被护士抱错,在富裕家庭过十七年,当时不懂事,被丢在火车站还在幻想养母会来接自己。”
“后来想明白,要不是血缘关系她大概不会看这个残次品眼。”沈迟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要还钱给那个家庭,所以想攒私房钱。”
“不过才攒四百五十块,不够买唱片机。”他嗓音染上不好意思,“下个月发工资给你买唱片机。”
简简单单两个字落在阿裴心中无比震惊,与郑安来往都是大毒枭,托付货物被警方扣押可以理解,临交货谁会信被烧。
他终于明白严雪宵为什隐忍不动,要不仅是郑安锒铛入狱,而是郑安命。
郑安费尽心思从骆书手里拿到海外业务不过是严雪宵早看上囊中之物。
阿裴望着黑暗里男人,心里再次浮现浓浓怯意,过去翻看哲学书严雪宵会施舍他面包,他不知道现在严雪宵愿不愿意给他面包。
他忍住惧怕问:“回华庭吗?”
雪宵没来倒是好事,因为即便是见惯风浪骆书也皱紧眉头,海外业务大半易手。
如果说会议开始前严氏郑骆两分天下,会议结束后严氏已经是郑安天下,他唏嘘地走出会议室。
晚上庆功宴,郑安望向肤色苍白严雪宵:“看来是真病,生病还让你来,不会怪这个当叔叔吧?”
“为郑叔高兴。”
严雪宵平静地喝杯酒。
少年说完最后句话感觉窄瘦腰被箍得更紧,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生气?”
他听见严雪宵轻轻嗯声,刚想说这个月省省也能买时,望见那张夺目脸散发着从未见过冰冷,细密吻落在他眼帘上。
“宝贝——”
“被人弃如敝履。”
严雪宵听不出情绪说:“换身干净衣服。”
车开到华庭,阿裴望着穿白衬衫男人走下车,雪夜后严雪宵只会在沈迟面前穿白衬衫,不在意别人目光,只希望在少年眼里是干干净净。
*
沈迟提早下训回到家,客厅灯没开,他打开墙壁上灯,坐在沙发上回看训练视频,时不时往门边瞄。
听到电梯铃响,少年立马跑到门边开门。
身后阿裴低下头,虽然桌上酒价值昂贵,但他不喜欢这样场合,喝酒不是为愉悦而是象征着臣服,他已经数不清严雪宵喝多少杯酒。
不过令阿裴意外是,地位仅在郑安下周廷竟主动开口:“先回去吧。”
周廷起身送他们到包厢门口,低声对严雪宵说:“郑哥这个人疑心病重,仓库事谢谢你。”
阿裴听得出周廷诚心诚意,没开始凶神恶煞般讨厌,上车后他问向闭目养神严雪宵:“明天就交货,仓库里东西怎办?”
“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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