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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华庭楼下,严雪宵抱起还未醒来沈迟走上楼,单手打开门按下灯,温暖灯光如流水般覆面。
他低声说:“到家。”
红头发少年挽住他脖子不肯松开,大有挂在他身上模样,没有半点要醒来痕迹。
严雪宵眯眯狭长凤眼,帮怀里少年洗完澡换好睡衣,把穿着柔软睡衣沈迟抱上床。
然而正是她看不上钱成沈家救命钱,她弃之如履孩子被严雪宵视若珍宝,还考上她日夜盼望顶尖名校。
说不后悔是假,沈夫人心间涌入满满后悔,悔得她呼吸都困难,喉咙如同被人用浸湿布堵住。
如果他们没有抛弃沈迟,沈家根本不会破产,甚至还能扶摇而上,过去看不上她林夫人只能在她面前做小伏低,真正踏入上层圈子。
可发现这点时已经晚,沈夫人捏着手中画筒,根本没必要买什现代画,该讨好是沈迟。
沈父心里念头般无二,都说沈家有大富贵,没想到应在沈迟上,他们亲手把大富贵赶出门。
沈夫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闭着眼少年睡在严雪宵怀里,像是在找舒服位置般往里钻钻,细密睫毛在白皙皮肤上投下小片阴影。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亲眼看见高不可攀严家家主任熟睡沈迟揪住名贵领带。
越下越大雨顺着头顶流经污花脸庞,落魄不堪沈夫人眼睁睁望着黑色帕加尼在雨中远去,匆匆瞥已然惊心动魄。
“那不是沈迟吗?”
沈父顾不上避雨站在原地,话里话外蕴含着难以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谁知放在床上倒是醒,他望着精神抖擞少年微微挑眉,用纸巾擦拭西服上水滴。
睡饱沈迟趴在枕头上翻开微博,正赶上粉丝
他后悔听沈夫人话,但凡他们把沈迟留在沈家,或者对那个可怜孩子好点儿,今天沈家也不会落到如今田地。
沈父反应出北港地是严雪宵手笔,但严家不是他们惹得起,他不敢有怨恨念头,只能怪自己泼天富贵都能扔出去。
他上次病没好全,情绪大起大落下眼前猛然黑,竟倒在满是泥泞路面昏迷不醒。
车上阿裴本来疑惑没必要开窗,透过后视镜望见倒在地上沈父以及焦急沈夫人忽然明白,大约想让抛弃少年人看看自己养得有多好。
他不由得感叹,严雪宵若要对付个人从不拖泥带水,但唯独对伤害过少年人锱铢必较,令其尝遍人世间最痛苦滋味。
“那孩子可是被严总放手心上宠。”黄秘书有心指点,“随手画东西亲自挂在办公室。”
然而黄秘书暗含点拨话落在两人耳中无疑是不留情面讥讽,沈夫人在光滑路面上差点没站稳。
她没想到沈迟会成为严雪宵心尖尖上人,难怪沈家越来越潦倒,原来是得罪严氏而不自知,最知审时度势林家当面嘲笑。
沈夫人回想起遗弃沈迟时画面,少年像是被抛弃奶狗般次次找回来,固执地站在闭紧门外,以惊人速度消瘦下去,运动会拿第孩子瘦得跟风吹便会倒地似地,成年也依然纤瘦。
可她没有理会半分,只是厌恶地想什时候才能扔掉,沈迟离开前说要还钱她也不曾在意,沈家不缺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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