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东西,足以让个人变得全然陌生,连他也从心底升起惧意,不知道是新泽西雪夜可怕还是如今严雪宵可怕。
夜晚他陪着严雪宵回办公室,望见个红头发少年背着书包靠在办公室门边,肤色在月光映衬下格外白皙。
看起来便是被人养得很好孩子,面容张扬恣意,眼底看不到丝毫阴暗。
瑞文忽然记起严雪宵在美国读研时似乎在养小孩儿,应该就是这位吧。
或许是从小养大缘故,少年眼里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走过来说:“明天消防安全检查今天提早下训。”
严照死后他活成严照模样,他陪着严夫人走出阴影,当他站在严夫人身边有那瞬间以为自己是严照,有健康身躯,掌管严氏,有幸福家庭,他像小偷般眷念不舍。
只是他没料到严雪宵是个彻头彻尾疯子,比他还要疯,骆书坐在火海中闭上眼,可惜再也看不见梅花。
施然镇静关上门。
隔阵嗅出屋里传来焦烟味道,他清楚人濒死挣扎,毫不犹豫锁上门。
他没有欠人情习惯,他忘不谁救过他弟弟施梁,即便严雪宵未曾放在心上,可对他来说千钧之重。
过是无意中听见航班信息。”
他没想过利用严夫人,严照生性谨慎不用生人,原本计划让高伯死于意外,将自己人安插在严照身边。
谁知燕建国连刀都拿不稳,不仅没杀死高伯反而招致严照戒备,他只能打电话将航班信息透露给凶徒郑安,只可惜没有斩草除根,让严雪宵从国外逃回来。
他从未如此示弱过,可以说得上是卑微,然而电话那边传来严雪宵清冷嗓音:“死人不会说谎。”
骆书嗓音发苦,他自以为将对严夫人情愫得很好,最亲密接触不过拂去肩上落花,他没想过会为她带来危险,更没想过严雪宵不在意血缘束缚。
瑞文知趣地退出办公室。
听到关门声音,沈迟像狗崽崽般抱上严雪宵腰问:“工作完成吗?”
严雪宵敛下眼眸:“完成。”
少年提着心放下,正要松开手时被抱得更紧,泛凉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你会怕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会问这个问题,他趴在严雪宵怀里点点头
*
沈迟坐在基地餐桌前吃饭,蓝恒浏览着新闻说:“临安区有人被烧死。”
陈经理推推眼镜:“明天进行消防安全检查,如果方便话还可以联系市消防队进行消防演习。”
陈经理话音刚落,TTL五名队员同时放下碗走上二楼训练,陈经理只能放弃消防演习打算。
病房外瑞文透过玻璃窗目睹严雪宵将手放在呼吸管上举动不寒而栗。
不知道当初那个温和青年为什会变成如今这样,他闭上眼说句:“你放心。”
他挂断电话望向远处严邸,从这儿可以看见满院梅花,他辈子没羡慕什人,唯独羡慕严照。
他和严照同长大,严照待他不薄,为严照挡枪伤落下病根没后悔过,可初见梅花下严夫人后悔。
如果严照身死他是不是能成为严照,可以和严夫人行走在林间,而不是恭顺站在严照身后。
骆书走进房间点燃手里火星,对着身后施然说:“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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