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真吗?”
沈迟嗓音颤抖,在他记忆里,严雪宵永远都是那个穿白衬衫读哲学青年,身上萦绕是雪后松木清冷气息。
阴暗处严雪宵没有否认,不知过多久向来平静他手在微微发颤,敛下漆黑凤眼说:“沈迟,往光里走。”
沈迟终于明白为什严雪宵说自己脏,他面前这个人小心翼翼藏住染血手,没让自己看到半点血迹。
少年走入灯光覆下阴影,从后面抱上严雪宵腰不肯离开:“你就是光。”
严夫人认出沈迟,让助理带着不情不愿严尘尘离开:“只是想让尘尘平平安安长大,不希望他沾上危险。”
沈迟想起严尘尘不敢喝饮料事,扬眉问:“喝水中毒?”
严夫人望着少年走进门,像是怕她进去招惹严雪宵般挡住她视线,像是只全然不知危险小狗狗。
她好意提醒。
“尘尘在学校没什朋友喜欢玩游戏,他说你是前途光明职业选手,你年纪轻分不清人好坏,奉劝你不要和严雪宵来往,你知道吗?”
晚上,他肚子叫声,望着柜子里零食大着胆子问向严雪宵:“能吃点零食吗?”
严雪宵放下手里文件:“黄鱼干要给沈迟留着。”
严尘尘想不到是柜子里是沈迟零食库,他小心翼翼拿起包薯片,不知道为什感觉薯片味道格外好。
没缺衣少食过严尘尘珍惜地枚枚吃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等待沈迟回家,想在出国前做最后道别。
严雪宵合上文件走出书房,对着沙发上严尘尘说:“走吧。”
严雪宵对他而言不是炽热太阳而是夜里温柔月亮,月亮本身不发光,即便背面无边黑暗,但那是他月亮。
——他个人月亮。
“知道什。”
沈迟停下脚步。
“你身边人对至亲都能起杀心。”
严夫人把她对着严雪宵不敢说话说出来,像是长期以来压抑情绪有发泄口般,她心里蓦然轻松,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听到话霎时间少年捏紧手,压下心头震惊,走进客厅正好对上严雪宵平静眼眸。
“去接沈迟回家。”
忽然门铃响,阿裴还没来得及开门,吃完最后枚薯片小豆丁噔噔瞪跑去开门,阿裴只能在后面喊:“你别摔。”
严尘尘拉开门,然而出现在门外不是沈迟而是神情不虞严夫人,他下意识缩缩脖子。
严夫人牵起严尘尘手,压着火气说:“都说多少次不要来这儿。”
另台电梯响,沈迟走出电梯时听见便是严夫人这句话,他摘下耳机冷声说:“谁稀罕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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