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听着话回忆起小醉脸,胃里泛出阵恶心,他回到家趴在垃圾桶边干呕。
五百块在燕城只是双球鞋价格,在边城却可以买断女孩儿尊严,他恶心是这个世界。
他还想起火车站旁施梁,只是想帮母亲凑手术费却死在冰冷手术台上,边城命也不值钱。
他感觉自己在枯枝死水里腐烂,月亮在遥远天上,只能仰着头拼命望。
沈迟昏迷频率越来越高,因为担心自己醒不过来,少年坐在桌边写份遗嘱。
现在他已经吸收不任何东西,喉咙灼热般难受,但望着庄妈关切眼神他还是全喝完。
从庄州家回到居民楼天已经黑,经过楼时他听见浓重撞击声。
沈迟循声而去,他在虚掩门边站定,透过门缝看见陌生男子骑在小醉身上,洁白裙子被扔在地上。
小醉眼睛从前闪着对外面世界憧憬,如今变得麻木冰冷。
他握紧手走过去,他手还没碰到男子衣边,小醉便用眼睛示意他不要,最终他垂下头,走出去关上虚掩房门。
【亚洲第枪神】生日在九月,你有空来边城吗?请你吃生日蛋糕
对方没有回答。
【亚洲第枪神】没时间也没关系
过很长阵他才收到句好,他不知道是能来还是不能来意思。
他怕打扰对方工作没再问,关上手机按医嘱吃药,想坚持活到严雪宵来边城那天。
起肚皮上,肚子里正孕育着个新生命,他在原地怔好会儿。
但他没有立场指责什,心里蓦地空落落,不会有人在意自己离开。
他忍不住打开手机。
【亚洲第枪神】你在吗?
手机格外安静。
千八百块是他全部财产,他把绝大部分留给沈家,虽然被抱错不是他愿意,但
空气里浮现香烟味道,抽着烟红姐披着披肩从楼上走下来,似笑非笑看他眼:“你喜欢女儿?”
沈迟摇头。
红姐走到他身边,浓烈烟味萦绕进他鼻腔,喉咙不可避免泛出干呕感,红姐察觉到他异样:“你觉得恶心?”
不待他出声红姐便吐出眼圈:“是为她好,边城有多少人能考上大学?每个人有每个人命。”
红姐说完话便离开,而关上房门也开,那名男子边提裤子边走出门,看见他颇有经验说:“还是个雏吧?里面次五百块,可惜是个哑巴没滋没味。”
可药作用没有想象中大,他依然迅速消瘦下去,他连出门晒太阳力气都没有。
他瘦到个十分可怕程度,衣袖空荡荡,他隐隐感觉自己活不到十八岁。
从省城回来庄州给他带盒包装精美月饼,他舍不得吃放在柜底,庄州问他:“你在等什人吗?”
沈迟抿抿唇。
庄妈瞧他胳膊细得可怜,拉着他喝熬得浓浓鸡汤,他坐在餐桌边端起碗。
【严雪宵】怎?
【严雪宵】最近比较忙
少年看到回复心满意足关屏幕,他能握住手里手机,但手机里严雪宵会听他说话。
沈迟提着药回到房子,就着温水服药,浓重苦意在口腔里蔓延,怕苦他没有皱半分眉。
他望着桌布上洗干净蛋糕包装,他想在生日那天痊愈,想让严雪宵看看自己是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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