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长久沉默。
他望见虞寒生背对着光,面容隐藏着黑暗里,垂着眸,看不清楚神情,他从没见过虞先生这冷漠样子。
记忆中虞先生是高傲,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失态,仿佛习惯独自舔舐伤口。
他刚想开口打破沉默,可下秒——
虞寒生埋首在他白皙脖颈间,在他脆弱敏感颈间皮肤处重重地咬口,渗出血迹,流淌到锁骨。
然而紧接着,他下巴被抬起,被迫仰长脖颈,目光与面前人直直地平视。
虞寒生黑白分明眼眸注视着他,向来淡漠语气带着执拗:“你说过喜欢。”
“在收容处时候。”
谢乔费劲地回忆,慢慢开口:“是朋友喜欢,直当虞先生是很尊敬朋友。”
“你也没有拒绝成为伴侣。”虞寒生冷清嗓音沾染上浓重情绪,既像在说服谢乔,也想在说服自己。
虞寒生尾音难得见地上扬,薄薄唇线抿抿。
听到最后三个字,谢乔震住,虞先生还记着结婚这事吗?他自己都快忘。
他小心翼翼斟酌着措辞:“可觉得没必要结婚,其他城市户口也不错,比如柳阴,交通发达,房价也不高。”
他重点落到房价上,边城当然很好,已然是北方新经济中心。
可他仔细想想,套居室郊区房就要两百万,生存压力太大,在边城落户没必要,真没必要,只是图个面子好看而已。
男朋友?
谢乔眼里出现茫然,虞先生什时候成为他男朋友,见到谢乔反应,蓝蒙识趣地离开,离开前他拍拍谢乔肩膀:“有事可以找。”
谢乔慢半拍地“嗯”声。
望着蓝蒙放在谢乔肩上手,巨蛇微不可察地皱皱眉,蓝蒙不禁打个冷颤,赶紧放下手往外走,以为是停车场气温太低。
谢乔坐上车,没有把心里疑惑问出口,走到家门边,他才开口问:“虞先生,怎不知道你是男朋友?”
谢乔紧咬着唇,没有叫出声,只是因为疼痛额上渗出细密汗水。
越咬越深……
就在
伴侣?
垂耳兔懵阵,迟疑地问:“难道不是工作伴侣吗?”
他想到个可能,脑海里画面忽然具象化起来,虞先生直以来行为也有解释,他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更委婉:“虞先生,你该不会误会什吧?”
“如果让你误会,给你道个歉。”
“好吗?”
然而虞寒生脸色愈发冰冷,他心里啪嗒啪嗒敲着小鼓,想半天也没想通是哪句话惹虞先生不开心,苦思冥想后终于恍然大悟。
虞氏集团就是房产起家,他说房价高不就在暗指房企哄抬地价吗?
因而他迅速改口:“房价还是次之,结婚不是要相互喜欢才行吗?”
他没喜欢过人,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上谁,可虞先生和他不样,会遇上喜欢人,会和喜欢人结婚。
想到这儿,他忽然垂下头。
“不是。”
虞寒生停下脚步,仿佛是在寻找更精确形容。
谢乔松口气,但还没彻底放松又听见虞先生说句:“下个月就结婚。”
巨蛇敛敛眸,他打开手机,翻看人类社会日历,每个日期他都做细细批注。
“所以是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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