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晚,老两口年纪大,早就支撑不住,上楼休息去。
何青婉把苏田房间整理下,其实也没什好整理,苏田东西都很有条理,隐私东西也都在柜子里,把床单换就行。
何青婉还给他准备退烧药,但是郁采身体情况特殊,不能乱吃药,也没吃。
安顿好郁采,苏田和何青婉起去主卧。
季劭恒打过来电话,问郁采情况,何青婉说
烟花在她眼里炸开,烟花也在他心里炸开。
苏田:“真好看啊。”
她原来世界因为环保问题,很多年都不许燃放烟花爆竹。
郁采看着她点头:“嗯,好看。”
真很好看。
乍从温暖车里出来,被冷风和雪花激,苏田下意识打个哆嗦,只有郁采手,滚烫得像个小火炉。
郁采突然抬手解开自己脖子上红色毛线围巾,在苏田惊讶视线中戴到她脖子上。
滚烫温度带着少年感情清爽味道蒸腾而上,苏田忍不住按住围巾,“别给,你生病着……”
郁采看着她道:“需要物理降温。”
苏田:“……”
她捂着话筒回头问郁采,“你明天再回去挂水可以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他会儿就回去,万路上出点事儿,真是后悔都晚。
郁采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好像完全忘他刚才还说要回去挂水话。
苏田对何青婉道:“好,这就带他上去。”
挂电话,苏田问他:“能走吗?”
晚吧,明天再回去,外面还下雪,太危险。”
苏田本来想是过会儿去问问有没有客车或者其他司机愿意接活儿,请人家连夜送郁采回去,她可以多出报酬。
毕竟治病重要。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肩膀突然沉,耳边传来滚烫呼吸。
少年把脑袋放到她肩膀上,吞吐着热气,蹙眉,小声道:“甜甜,头疼。”
两人站在雪地里,头顶上烟花绽开又熄灭,熄灭又绽开……
郁采看着她,世界突然变得无声。
切都遥远起来,唯有面前女孩,如此明晰。
他想,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想和她起这样看烟花。
苏田和郁采回去,何青婉已经放过鞭炮,当然不是她放,是老先生放,见苏田带着郁采上来,知道郁采还生着病,简单关心两句就让他赶紧休息。
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远方突然传来钟声。
苏田喜悦道:“十二点!”
几乎是同时,冷寂小县城突然间就活过来,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朵朵烟花照亮黑沉沉天幕,在四面八方同时炸开。
苏田抬头去看烟花,郁采低着头看她。
郁采点头。
苏田不放心,她知道郁采应该有做戏成份,但他发着烧也是不争事实。
病人有任性权利。
苏田决定纵容他这次。
郁采也没有得寸进尺,出车门也没有过分装柔弱,只是拉着她手。
嗓音可怜,像被妈妈抛弃小奶猫。
何青婉在对面立刻听见,急忙道:“甜甜,小航是不是发烧还没好?”
苏田想起刚才摸他额头时滚烫温度,道:“还有点烫。”
何青婉:“赶紧带他上来,这孩子,都生病还乱跑。……”
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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