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家哈哈笑,满脸刀疤牵扯出纷乱图形,他手挥道:“就是东家,不姓谢,姓赵,赵公元帅赵,如此简单事,非要拖个十几日都办不好。现今你在这里当账房,本分要讲,啰嗦不要讲。其他没有,今日就计工钱,你何时能来?”
“需两日,安顿住处。东家可以把这两日工钱扣……”
“两日后早间来。”赵东家说完转身就走。
这面试总共用不到两分钟,陈新还没反应过来,那东家已经大步走入后堂,老蔡仿佛大出口气,拉过陈新,低声道:“总算是成,这东家脾气你也见,但也不需多虑,以后小心做事便是。”
陈新道谢,老蔡又笑道:“不必多礼,也是你自己能干,连贱内也说你这后生定是个稳妥,前日晚间也多亏你们扶回去。”
“今日又把这倭刀卖十四两九钱,作何帐?”
“银清册记,入十四两九钱,货清册记,出倭刀把。”
“昨日王八蛋借老子钱银子,今日老子拿刀架他脖子上还钱,作何帐?”
“出钱,入钱。”
“今日老子总共赚多少钱?”
赞许拍拍他们脑袋,没说什,转身向俵物店方向走去。
从容主持过无数会议陈新站在门口时,居然有丝紧张,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原因,只好摇摇头赶走那点情绪,凝神想想这几天学,走进去。
店铺内,个魁梧大汉背对着大门,蔡掌柜正恭敬对他说道:“这许多天只得人来应募,恰恰这人便十分稳妥,人也机灵,虽是算盘不太熟,却无大碍……”晃眼看到陈新在门口,忙对那人道:“东家,说话这人就来。”
陈新见状连忙抱拳作揖道:“小生拜见……”
个粗豪声音震耳响起:“少说废话,你叫啥名!”
“扶先生那是应当,师母贤惠持家,正与先生是天作之和。”
“呵呵,你这后生,就是会说话,你那师母还算贤淑之人,那小妾就不太如意,昨日还与说要买什水银烧粉,又是什红玉膏,个小户人家,哪有余钱买那无用之物。”
陈新听,便知这老蔡急不可待要拿他许诺月工钱,自然还不能全给,当下摸出两银子,悄悄塞到老蔡手中:“先生言之有理,但常言女为悦己者容,小师娘也是片心意,教先生看心情愉快,身体康健,那就是等晚辈福气,晚辈本当力承担,可惜囊中羞涩,这点心意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年
“七两七钱。”
“王八蛋那钱呢?”
“那原本就是东家借出去,算不得赚。不过东家既是用刀架上王八蛋脖子,想来该问他多要钱利息,如此就有得赚。”
“好,好,这话有见地,就你,管你算盘熟不熟,只要算对便是。”
“谢东家。”
陈新微微吃惊,抬头看,正好那人转过头来,豹头环眼,口鼻粗大,须发皆张,脸上纵横着三条刀疤,脸杂草般络腮胡,身上穿倒是上好绸衣青衿,身肌肉把衣服绷得紧紧,无论如何无法与“青衿”联系起来。
“没听见?叫啥名!”
“晚,这个,叫陈新。”
“倭刀把买来七两二钱,作何帐?”
“银清册记,出七两二钱,货清册记,入倭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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