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不去理他,带头走上跳板,那跳板颇长,人走上去微微晃动,老汪毫不在意,如履平地般走过去,卢驴子长期在运河做工,也是习惯,三两下也过去,陈新就不行,只得把两手平举,摇摇晃晃走过狭窄跳板,中间差点没站稳,眼见要落水,连忙使劲冲,险险成功跳过,背后传来黑炭几人笑声,陈新也不生气,回头对几人拱拱手道“见笑、见笑”。
等他回过头,仔细打量起船甲板,板面宽度约在二丈五六尺,上面放满绳索,带竹肋硬帆折叠在桅杆底部,两侧各有数个仓门,通向下层,甲板上两侧各摆三个炮状物,都用油布蒙住,每面护板各开三个炮门,在船头架着副车关棒,根粗大铁链缠绕在上面。个宽肩细腰水手赤膊坐在车关棒上,望着北边出神,板面上四仰八叉睡着几个全身黝黑水手,见是老汪上来,都跟他打个招呼。那车关棒上人听得动静,只回头看眼,又把头转回去。
老汪看到他们,露出点笑,问道:“二当家呢。”
“你们他娘可总算来,
去,那黑炭哎哟声跌到边,只听赵东家骂道:“老子自然有事,你他娘再催,就自己剁根指头下来。”
说罢冷冷扫视圈,帮海贼立马安静下来,那黑炭也不敢再说,大疤奉上脸丑笑,点头哈腰道:“既然大哥有事,晚会不妨,大不明天走。”
赵东家手挥,群人走侧门鱼贯而出,出门后两群人就分开走,陈新二人跟着老汪,往北过户部分司,经带河门(注:天津北门)出城,门口军士明显比平日多,却只是对入城查得严,对出城并无关注,几人直向北到卫河河边。
卫河三河交汇,河面宽阔,岸上也是排满各类店铺,靠南河边连绵停着许多漕船和海船,大多是双桅样式,岸上许多挑夫背着沉沉粮袋正往船上运送,周围士兵也很多,陈新见状,问卢驴子:“这些漕粮是不是要直运山海关?”
卢传宗点头:“应该是,听说山海关大军云集,粮食定是需要不少,走蓟运河再入沽水话,最多到遵化附近,还是要走陆路,而且那段水路是逆流,都要靠纤夫。海运只需要扬帆借风,顺海岸北上,代大哥说顺利时候两日就可到老龙头。”
他多次走北运河水路拉纤,因此对这些还算比较清楚,老汪破天荒对两人说道:“近日辽海中水师船只多,你们上船后最好呆在仓中,过登州就没事。”
陈新对老汪拱手道:“多谢汪兄指点。”
老汪点点头,不再说话。带着两人沿河岸路走,河边船没有方才多,终于在艘海船前停下来,老汪指道:“就是这艘。”
陈新抬眼望去,个简易码头边,艘宏伟三桅福船出现在眼前,船长约十丈(31米),尾部舵楼高高耸起,楼下向后伸出两根长长船舵,三根高大桅杆矗立,桅顶各有个可容两人望斗,他所见侧挂艘小小脚船(柴水船),还有块披水板悬在船身上,并未放下,甲板两侧排茅竹编列护板。
周围没看到挑夫身影,货物应当是早已装好,此时正好黑炭和疤脸也带人到,看到三人,黑炭大声道:“你们到还还不上,等人送行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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