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接近,福船上水手手执武器发出声声怪叫,对面船上也同样传来大声叫骂声,听着嘈杂声音,陈新有点紧张,手心微微出汗,又暗暗观察赵东家,见他神色冷静,目光直没离开对面那船。
接战在即,陈新到人少左舷准备点燃火绳,动起来,手竟然有点发抖,敲几次火石没点燃,还是卢驴子过来帮忙,两人才把火绳点好。卢驴子已经把两把倭刀都抽出来,看着脸色发红,也是紧张。
王足贵等人已把船头红夷炮装填好,另人拿个前端分叉点火杆站在旁边,两个叉上各缠根燃烧火绳,准备好后,王足贵转头看着赵东家,但赵东家还是静静看着对面,没有任何表示。
前方朱印船可能也看到这边火炮,想把船身打横在前方,要用船舷几门火炮还击。赵东家终于微微点头,点火杆随即落向火门。
“轰”声巨响,炮身猛地退,甲板阵颤动,船头上烟雾弥漫,福船继续前进,穿过那片白色烟雾,浓重硝烟味充斥鼻孔,陈新眼睛被熏得有点想流泪,随着炮响,心口咚咚狂跳起来,紧紧抓住手中斑鸠脚铳,手握部分已满是汗水。
新在,把杯子举起笑道:“陈账房何急如此,可要喝点酒,以壮胆气?”
陈新笑,过去接酒杯饮而尽。用袖子抹抹嘴巴,对宋闻贤道:“宋先生处变不惊,小子却还没这个修为,只是两船交战,万败,宋先生所押货物定是荡然无存,为何不阻止大当家?”
宋闻贤还是半眯着眼睛,对甲板上喧闹之声充耳不闻,向陈新说道:“在下只是押货,只管货,管不船,就算拉下老脸去阻止,断大伙财路,惹身怨恨,又有什意思。”
陈新道:“事关性命,宋先生就点不怕?”
“富贵险中求,大当家身经百战,想来也败不,若是赢,见者有份,在下也可以分杯羹不是。”
炮声过,赵东家大喊
这宋闻贤个读书人,说起话来倒是毫不掩饰,陈新哑然失笑,:“先生果然非同般。小子佩服,会若交战,先生可到二层暂避,更安全些。”
“多谢陈兄弟提醒。”宋闻贤笑咪咪拱手,又端起酒壶倒起酒来。
陈新回到甲板时,对面船感觉到福船不怀好意,已经改变方向,掉头往东偏南方向开去,看样子想跑,但速度又不如福船,距离仍然在逐渐缩短。现在还是上午,他们若是想拖到晚上脱离,恐怕很难。
此时风向又有变化,与两船航向比,已是逆风,但并非完全逆风,是略微偏左逆风,将帆面调整到与风向平行方向略略偏过点,就仍然可以借到部分风力,福船又放下右侧披水板,三块平衡纵帆在此时优势尽显,倭船前后两块软帆则完全只有反作用,都已经放下,只剩两块硬帆。
个时辰后,福船已追到不足里之内,双方性能上差距显而易见,朱印船大概也明白跑不掉,没有继续转向。距离迅速又拉近到两百步,福船比朱印船略高,陈新已经能清楚看到对方船上人和几门火炮,还有晃动长矛、挠钩,阳光下甲板上不时有刀光闪动,朱印船主桅上站着那人还在对着自己这边大声叫喊,不知在叫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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