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卫所官平日事情不多,不来上班也是正常,连这个王元正也是身常服,可见平日上直多随意,据宋闻贤打听消息,威海卫下面实授,除掌印指挥杨云浓之外,还有两个同知和四个指挥佥事,分理屯田、验军、营操、巡捕、漕运、备御、出哨、入卫、戍守、军器诸杂务,平日各司其职,到明末时候,营操戍守之类早已停,军户都是农民。
王同知态度恭敬,宋闻贤也只好等着,他闲着无事,问王元正道:“上次见已隔两年,不知同知大人在威海卫现在分理何事。”
王元正站起来回道:“下官分理屯田和漕运。”
“嗯,海上来粮船眼下倒不多,那王大人事务,主要便是屯田。”
“宋先生明鉴,江南来遮洋船确实不多,每年不过运三万多石,般也不在威海停靠
威海卫,在登州府宁海州文登县境内,离登州三百二十里,设立于洪武三十年,将文登县辛汪都三里东北近海处划出,取“威震海疆”之意,得名威海,算是较晚批卫所,下辖左前后三个千户所,只有三千多人,远少于般卫所五千六百人,永乐元年修建卫城,城周六里十八步,高三丈,宽两丈,护城河宽丈五尺,深八尺,规格比起蓟州和天津就小许多。
艘福船和艘朱印船绕过青岛、黑岛,停靠在威海卫城外码头上,宋闻贤、陈新刘民有等人下船后经过较场,大摇大摆进城,路所见士兵几乎就不叫士兵,没有个穿着整齐衣服,后世乞丐都比他们穿得好,歪歪扭扭拿把缨枪或镗钯,缩着手脚躲在城门背风地方吗,街上有些店铺,行人稀少,副冷清模样。进城后刘民有就带几个士兵去买粮食,作为开拓阶段口粮。陈新和宋闻贤则直接去威海卫指挥使官署。
因为现在是到登莱巡抚管辖卫所,宋闻贤手执巡抚手札,下来就是领导,陈新便只能暂时充当下属,落后半步在宋闻贤身后,到东街威海卫指挥官署。
名挂着鼻涕脏兮兮卫兵上来盘问,宋闻贤拿起架子,看都不看那卫兵:“乃都察院副都御史、巡抚登莱东江孙大人属下参随,此来有重要公务,叫你们指挥使出来。”
鼻涕小兵听是登莱巡抚亲随,惊得张开嘴,那两筒鼻涕差点滑进嘴里,他马上用力吸,把鼻涕又回收进鼻腔,然后跌跌撞撞跑进官署,不会叫出来个中年商人模样人来。他见宋闻贤就作揖打躬行起礼来。
“这位不是宋先生嘛,先生还记得下官否,下官是威海卫指挥同知王元正,两年前前往拜会李大人,便是先生接洽。”
宋闻贤看半天,没想起来,这些卫所官人太多,有些几年才来次,随口道:“原来是王大人。”
王元正连忙把两人让进去,进二堂后,请宋闻贤坐上位,殷勤安排人端来茶水,陈新知道官场规矩,虽然自己有后台,但王元正毕竟是同知,比自己高好几级,在右侧下首坐。
宋闻贤喝口茶后,问那王元正:“王大人,此来有封孙大人手书,要亲自交给杨指挥使,不知杨大人何在。”
王元正听有巡抚大人手书,连忙道:“方才已经派人去请,杨大人这几日身体不适,直在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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