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在三月到四月连写四道塘报和奏疏,他在四月封塘报中回顾东江开镇八年接受粮饷数量,不过本色百二十八万,折色百二十四万,他请求拨下春秋二季粮饷,便带兵去与建奴拼命,言辞几近哀求。
但他奏疏直没有回音,东江自朝鲜屯田丢失之后,所耗粮食多靠登州和天津海运,突然断绝之下,饿殍遍野,各岛吃人已是惯常。后金二月获知东江缺粮情形之后,派出几批军队攻略东江沿海据点,东江形势更加恶化。
陈新几艘船跑两三趟,又接回七百多人,男丁五百多,这些老兵大多都打过几年仗,虽然那些岛将不会把家丁
沈娘子赚银子都糟蹋。”
刘民有哦声,没继续问下去,老蔡又道:“其他也无甚大事,周掌柜现今也做熟。咱们兰花衣店在天津卫口碑极好,大富大贵家,都不愿去别家,没有那个兰花标记,都不好意思出门。”
刘民有呵呵笑着,这个衣店也是他手脚做起来,有很深感情,老蔡看他表情高兴,也笑着道:“前些日子宋先生过来,让衣店多招些年轻账房,说是陈大人意思。练练以后要派到运河其他口岸去。日后兰花衣店定然能闻名各地。”
刘民有知道此事,是为以后做其他产品准备人才储备,不过按现在情况看,今年至少没戏,陈新精力都在军队上,他精力也全在屯田和工坊,工坊全力在生产军械,转枪管人都近百,连家属都在赶军队服装被褥,春秋装刚做完,冬装又要开始,个士兵装备又是好多样,水壶、弹袋、兵器携行具、搠杆、药壶、鞓带、短拗靴、火石、火绳、火绒、行缠等等大堆,这些还不包括兵器和铠甲头盔这些护具,铁鳞甲又要分好多个组件,还有火器队训练所用火药,火枪和冷兵器损耗,骑兵鞍具马料,他每次看到董渔拿来清单都眼睛直跳。现在他才真正理解军队是个吞金兽。
希望今年海贸银子回来,自己也能松口气。
……
三月宋闻贤等人出海往日本而去,三月底东江逃难人数越来越多,陈新买人船还没有出发,就已经有两百多人在威海登岸,刘民有在墩堡外搭起简易窝棚收容他们。
来人全是形如枯槁,他们都是从海岛偷船出来,有部分甚至是扎木筏,有些人到达时候就已经奄奄息,即便灌汤灌药,也没能救活,另有些人面目赤红,据些先来人说,这种样子人就是吃腐烂人肉,多半也活不多久。刘民有既怜悯这些人,又感觉阵阵恶心。随着人数增加,陈新专门调回两个杀手旗队,在麻子墩维持秩序。
陈新几艘货船也出海去广鹿、大小长山等近些地方,旅顺他们暂时不敢去,那处经常有登州水师出没,祝代春带着些训练队人同船出发,粮船到时候各岛都是人山人海来接粮,各岛守将图个长久,不敢强抢粮食,只好答应用些人换,各岛民饥饿下都想离开东江,加上祝代春等人描绘美好蓝图,纷纷踊跃报名海选。
到四月,仍然没有任何宁远发出粮船到东江镇,自崇祯元年十月以来,东江已经七月未收到粮草,但崇祯二年三月开始,束不部落却能在宁远买到大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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