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官也不叫醒他,低声道:“这里有件事,上战场刀枪无眼,你们老兵都知道,每次战前写遗书,写过就不用写,没写过有没有遗书需要留下?”
周少儿看周围,只有陈瑛和关帝庙没写过,叫过他们两人说,陈瑛沉默会,对训导官问道:“没有家眷,银子都存在军需处,没有领过,要是死,这银子能不能给其他东江来孤苦流民。”
训导官看他眼,他也认识这个陈瑛,已经在些局巡讲过,他说道:“这里有个儿童基金,若是没有家眷,你们银子将用来收养个流浪孤儿,以后他们长大后将随你们姓,作为你们义子给你们供奉香火。”
“真?”陈瑛漠然眼中突然出现神采。
“真!这是黄总训导官想出来,咱们军中象你这样很多,如果你银子要做这个事,你就把你祖上名字、祖籍地址再详细点跟说遍。多半也没有事,只是预备万而已。”
哥,俺还是怕,那鞑子听说要吃人。”
钟老四脚蹬过去,把关帝庙蹬得歪倒旁,口中骂道:“怕就滚,自己去周杀才那里领刀。”
关帝庙拍拍屁股上脚印,傻笑两下,周少儿没说话,但他自己心中同样也有些紧张,鞑子自从起兵来,很少吃败仗,即便败也大多跑掉,而明军每次败就是几万十多万全军覆灭,任谁心里也怕。
周少儿眯着眼睛半天,点睡意都没有,既有点担心,又有点亢奋,实在睡不着,干脆坐起来,习惯性清理自己装备。
他仍然是个伍长兼刀盾手,武器是按戚家刀改良腰刀,长三尺二寸,十分锋利,重量只有斤十两,然后是防御圆盾,直径三尺,这是他主要武器,其他还有匕首把、椰瓢个、鞓带根、锁子甲副。圆盾兵要求十分灵活,有时候甚至要弯腰作战,所以他们铠甲都是不影响肢体灵活锁子甲,其他杀手队都是铁鳞甲,比锁子甲笨重许多。
“陈瑛,辽东人,祖籍山东东昌府……”
……
当日文登营完成工事建设后,战兵都获得休息时间,未时末刻,建奴哨探加强,两三百将文登营那点可怜骑兵轻松赶回固安城下,文登营骑兵不敢与他们交战,撤得很快,双方互相试探总共只死五个人。
骑兵和掩护步兵都撤回营地,此时天色已晚,建奴没有直接到城下,陈新也找不到他们扎营地点,派出
周少儿清出来后,也在外面拿来个石头,开始磨匕首,那匕首用钢制成,磨过之后十分锋利。在教官演示中,近距刺杀可以轻松破开闽铁做铁甲。
钟老四已经呼呼睡着,关帝庙也睡不着,他把身上存单拿出来看看,口中说道:“哥,咱存七两银子,都存在军需处,要是俺被鞑子杀,你记得跟俺娘说声,别忘去取。”
“嗯。”周少儿边磨边敷衍句,他心中有些不是味道,这关帝庙是文登流民,好歹还有个老娘和个哥哥,战死话银子还有用,自己要是战死,存十多两银子可是屁用没有。
这时帐篷帘子响,他们局训导官走进来,在地上摆好张纸,对他们几人道:“谁是队长?”
周少儿指打呼噜钟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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