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也不打算瞒温体仁,温体仁这样官场老鸟不是几句空话能骗,当下直说道:“下官确实刻意为之,听闻京中有人要调下官去辽镇或蓟镇,但于下官有几个难处,现今户部度支艰难,到蓟辽两镇,土地钱粮都要腾挪,作为客军处处不便。还有祖大寿等人排挤,况且祖大寿此人跋扈妄为,下官虽也是武夫,却也不屑与之为伍。是以刻意与辽镇人划开界限。”
温体仁知道陈新在文登有土地和财源,否则何来银子送自己仪金,陈新这次立有大功,前途无量,更重要是文登营展示强大力量,温体仁极有政治头脑,
他刻意与关宁军制造矛盾,无论何可纲来说什,给多少银子,都打着哈哈敷衍,态度十分客气,但始终不交出自己收敛百姓尸体给关宁军砍人头,也不卖真夷首级给何可纲。
吴自勉追杀建奴有数十个真夷首级,加上陈新分,总共有百二十多,他也悄悄砍些尸体人头,但他对关宁军更不待见,现在见陈新如此,倒也干脆,自己也不问陈新要那些尸首,并且扬言如果兵部认关宁人头,就要去告御状,请都察院和兵科给事中复核,搞得两边关系十分紧张,双方多次在城内对峙,关宁军对文登营颇为顾忌,不敢上去PK,只能背后对陈新和吴自勉恨之入骨。
关宁军不但没斩到真夷人头,进城也慢,吴自勉先行入城在西门竖起总兵红旗,两人都声称是自己这边先进城,各自向上级报功,这个官司路上行,变成勤王军和辽镇冲突,由马世龙和祖大寿分别代表两边,直打到孙承宗面前。陈新也写个塘报,证明是吴自勉先入城,而且将最先在西门外碰到那些百姓保护起来作为证人,他与关宁军关系更加恶化。
但最头痛还是曹文诏,他是关宁人,作战又和勤王军在起,他只得推脱说直接去追杀建奴,没看到谁先入城,结果两头都不落好,勤王军当他是外人,在关宁军中也进步被孤立。
胡福弘是勤王军监军,站在马世龙边,张凤翼是蓟辽总督,关宁军功也有他分润,坚定支持祖大寿,孙承宗劝解不下,然后官司继续上行,到兵部,梁廷栋也没有办法,亲自到滦州视察,准备和把稀泥。
崇祯听闻四城收复,派温体仁前来慰劳,带来内帑银三万两,五月底时候,这两人便起来到永平。
梁廷栋到滦州,便找马世龙和祖大寿说话,温体仁稍稍停留下,走下官面上过场,便径自去永平,得知消息陈新带着骑兵在半路接到,护送着到永平府衙。
到府衙后,温体仁略作休整,就找来陈新说话,他脸欣慰道:“陈新你不负万岁重寄,在滦州又立下如此大功,兵部行文上去,皇上高兴得把茶杯都掉,本兵梁大人和枢辅孙阁老都以你为首功,此次出来,皇上还让梁大人细问文登营战守详情,尽速回报。”
陈新看温体仁红光满面样子,知道他最近很得皇帝欢心,口中谦虚道:“都是皇上洪福,大人指点,下官只是做些本分罢。”
温体仁当他是心腹,也不和他说太多虚,笑着问道:“据本兵大人所说,你和祖大寿颇有嫌隙,以你为人,当不会是意气之争,个中有何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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