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素哈哈笑道:“陈大人说得有趣,陈大人沙场血战余生,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怕是早看破。”
“许大人过奖,咱们都是武将,所应付者,不是建奴便是海上巨寇,皆是穷凶极恶之辈,今日不知明日事,何来心思儿女情长。”
许心素赞许道:“大人忧心国事,难怪如此得朝中诸公青睐,不过今日既到秦淮,就暂且放下那些扰心事,与下官同游板桥,醉方休。”
陈新忙道:“许大人不要再自称下官,在下尚在落魄之时,得李公子相助良多,许大人又是李公子长辈,倒是在下该执晚辈之礼。”
许心素豪气道:“都是海上走过人,没有那许多讲究,当年李公子得陈大人提醒,派出新佑卫门来福建护卫在下,在中左所几乎是强迫在下离开,后来那姓郑果真在全城大索,只为寻,追根溯源,还是陈大人提醒,许某直未有机会当面道谢,如果陈大人不嫌弃,你二人兄弟相称便是。”
请陈新先坐,他是游击,级别比陈新要低,陈新谦逊几句,还是按官场规矩先坐左侧上首。
陈新给许心素介绍刘民有和宋闻贤,许心素没有丝毫架子,与他们见礼,他也给陈新介绍自己随从,个姓詹年轻人,肤色黝黑,脸彪悍,另外个就是在五岛见过新佑卫门,他换中土衣服,如同尾巴样跟在许心素身后,他见到陈新和宋闻贤后难得点头致意。
陈新留意下画舫窗外,天色已经快黑,船头除聂洪和蒲壮外,还站着几个人影,应当是许心素保镖类,看来许心素是十分小心,按说船上是最不易被袭击地方,他手下依然如此戒备。
许心素坐下对陈新道:“方才下官在舱外听得唐妍正在唱曲,怕扰大人雅兴,待她唱完才进来,不知大人对这南曲小唱可如意?”
陈新叹道:“兄弟是个粗人,口音也有些不懂,若还评价唐姑娘仙音,有焚琴煮鹤之嫌。还是要许大人这般知音人才能品出其中味道。”
称呼改,两人关系立即近许多,陈新跟许心素说起当年海贸事,许心素也性质大增,跟陈新说起当年与李国助之父李旦种种交往,还有李旦些传奇经历,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左昌昊和宋闻贤也纷纷上来凑趣,气氛更加融洽,只有刘民有插不进去话,那边唐妍又被他们冷落在边,抱着琵琶咬着嘴唇不说话。
片刻后婢女将酒菜上齐,画舫慢慢往下游武定桥划去。此时天色薄暮,婢女在
许心素对唐妍道:“陈大人文武全才,方才已是大大夸奖妍儿,你会可要多陪陈大人多喝几杯酒,只要陈大人高兴,缠头加倍。”
那唐妍平日被那些客人惯着,向都是核心,这几人来却完全把她丢在边,心中不喜,只轻轻嗯声。
许心素不动声色道:“有些南曲妓家,稍有些名气,便架子十足,自抬身价,好在李丽华是个直爽人,教出女儿亦不屑于去干那些调调,妍儿是否如此?”
那唐妍听,只得挤出点笑来,答应声。
陈新听得好笑,不过这个唐妍架子是太大,有客等着还要睡懒觉,当下也道:“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但凡样东西,越吊着胃口,这些风流种子愿出价格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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