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等人都与他拱手作别,傻和尚在后面大叫道:“红夷都会礼节。”
陈廷栋抚掌笑道:“夷狄之入中国,则中国之。”
席尔瓦礼貌对陈廷栋道:“请不要称呼为夷狄,知道那是野蛮人代称。你们圣人也说过,礼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可见夷狄乃以礼分辨,而非头发。”
陈廷栋定定看着这个红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说得好。四夷慕中华之仁义忠信,虽身出异域,能驰心于华,吾不谓之夷矣。中国之民忘弃仁义忠信,虽身出于华,吾不谓之华矣。未想你
民有想起建奴肆虐后京畿,本想劝这个席尔瓦不要去京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北方也有它美,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阻拦这个仰慕中华人。
明代来华传教和做生意欧洲人很多,他们路游历,很多人记录下他们所见所闻,既有璀璨文明也有残酷屠杀,他们笔记对欧洲人认识和解中国起到很大作用,这个席尔瓦名不见经传,从大明返回欧洲万里之遥,途中危险重重,或许是出意外。
左昌昊听说他在福建住过,生出亲切,过去攀谈几句,这席尔瓦言谈得体,陈新也对他很有好感,对席尔瓦问道:“那席尔瓦先生会怎告诉你孩子这个国家。”
席尔瓦眼中带着仰慕神采道:“那是个美丽国度,那里有堪比整个欧洲疆土,有欧洲从未存在过百万人大城市,有整洁街道,有艺术般文字,有数不清典籍,有价格低到无法想象美丽衣服和瓷器,有非凡音乐和乐器,有许多友善人民,他们礼貌而富有教养,谦逊而乐于赞美别人,最后,还有这座美丽瓷塔,它是上帝遗落到人间奇迹。如果有孩子,会鼓励他来中国。”
陈新微笑着点头,这个中国粉丝稍稍有些夸张,也或许是他直在富庶地区,没见到大明穷苦地区景象,这个时代欧洲已经在文艺复兴末期,在这场思想运动启蒙下,欧洲哲学、文艺、科学和军事等领域都有长足进步,正在慢慢超过曾经辉煌中华文明,但中国差距并不明显,大明同样不断在向欧洲学习,也不局限于红夷炮和弗朗机炮这样军事领域,徐光启、孙元化等大批*员都信奉天主教,开明民间风气也使得很多人乐于接受西方技术和思想,并不视之为奇*技巧、洪水猛兽。
这些开明*员和士人在与西方接触中,敏锐感觉到他们兴起力量,徐光启就曾言明西方威胁,“若真虎豹者,则今之闽海寇夷是也”,而到满清黑暗时代,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才有魏源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还被称为睁眼看世界第人,这不由让身在此时陈新感到悲哀。
刘民有对席尔瓦道:“席尔瓦先生如果要去北方,可与们同行,们今日正好返回北方。”
席尔瓦先是喜,随即摇头道:“今日还不行,要把金陵四十景都游遍,还需要很多时日,只有这次游历机会,所以定要把想去地方都看到,所以……”
陈新拱手对席尔瓦道:“如此就祝你帆风顺,平安返回你母国,或许你有天还会再来中国也说不定。”
席尔瓦也笑着拱手道:“也许,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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