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
脸平静，听着陈新
讲述。
“满清以胡虏据中原，不改其原始和野蛮本性，比蒙元更凶恶是，他以文字狱阉割中华文明，再把自己乔装打扮为正统王朝，以汉制汉，而行其殖民之实，按民族划分人阶层，满人都是主子，汉民皆为奴婢，以华夏膏血养育其不事生产之族，中华这棵枝繁叶茂参天大树，在这棵寄生树绞杀下，变为任人鱼肉辫子国。那天席尔瓦你也看到
，大明仍然是他们所仰慕美丽国度，但百年后，中华已成西方眼中半野蛮之地，西方却在文艺和科学领域大踏步前进。而咱们居然要到近代才能从日本找回天工开物、神器谱这样明代书籍。”
刘民有低声道：“那些书本，咱们可以运走，保留华夏文明。”
“民有你错。”陈新大声道，刘民有有些错愕看着他，这个好友直都是和和气气，从来都没有当面直斥过自己错误。
“文明不是书本，文明是代代相传薪火，是潜移默化自尊自信，是辉煌艺术和文学，是汉武横扫大漠雄风，是崖山蹈海壮烈，是留发不留头血性，没有这些骄傲人，何谈文明，哪个国家统治者能说出留头不留发，能说出宁与洋人不与家奴，能说出量中华物力博与国欢心这样屁话，只有殖民者可以，殖民统治下国家如何能奢谈文明。几百年后，又有几人会去从堆故纸堆中看文明辉煌。”
陈新调整下坐姿，手指在桌面上划着，“这书相传是唐代袁天罡李淳风所著，历代都是禁书，包括咱们那个朝代。每朝当权者都会在其中进行篡改，或是打乱次序刊发，以此鱼目混珠，让人无从相信。在咱们那时候，同样有这样伎俩。”他拿过那个推背图，“但咱们是知道后面事情，至少
手上这本是对，现在唯想知道，历史是人创造，还是天意创造。”
刘民有喃喃道：“不是人民创造历史吗？”
“大明人民还是后金人民，那些甲兵、巴牙喇、包衣、奴隶主总不会代表历史必然性吧，如果野蛮征服文明能总结出必然性，那宁愿相信没有规律。”
刘民有道：“如果袁天罡只是预知，或许可以改变……如果他知道是所谓天意，是不是们无法阻挡这种天意，要不……”刘民有说半，又停住。
“去台湾？”陈新把目光投到窗外，群群挑夫商人来到码头，各色各样小贩在河边街上叫卖早餐，清晨扬州生机勃勃。
陈新指指窗外，“你昨日问
“民有可听过华夷变态之说。”
“没有。”
“是满清入关底定天下之后，几个日本华族根据渡海中国船，收集他们言语写成＜唐船风说书＞，后来汇编为《华夷变态》书，其中心意思，是中国两次亡于夷狄，胡元之时还能保留华夏衣冠，而满清之后，衣冠无存，满地腥膻，中国已成蛮夷之地，而原来四夷则传承真正中华文明，华变为夷，而夷变为华。”
“小日本话，怎能当真。”
陈新叹口气，“华夷变态是中华文明圈崩溃，甲申之后，连朝鲜、安南亦以中华自居，而称中华为夷。在清代，即便是列强未入侵之前，他们对中华也是充满鄙夷，毫无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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