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感谢之后,对孙元化道:“大人给下官如此多关照,小人原本该知足,不过小人确实对样东西心痒难耐,忍不住说出来,大人勿怪。”
“陈将军但讲无妨。”
“下官向最喜琢磨火器,特别是红夷炮,在四城之时,关宁军红夷炮队威风八面,下官打听,才知是孙大人打磨出来炮队,当时便觉着大人乃神人也。”
孙元化原本就最喜欢研究这些东西,陈新投其所好,这下孙元化被挠到痒处,他精神振,两眼放光盯着陈新,完全不是那副稳妥文官模样。他口中说道:“陈将军能有此远见,实乃难得,红夷炮乃军国之器,此器出,余皆不足论也。然红夷炮铸造实属艰难,铸造之时,铜鍚之剂量,炼铁之火候,内外径之厚薄,前后径之加减,弹与药之重轻,都是学问,本官天启二年奉孙阁老之命制炮,连铸三门,三门皆炸,和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陈新看过《西洋火攻神器说》,不断恰到好处发问,孙元化滔滔不绝,很快把陈
叫过两个穿铠甲武将,两人不知穿几件棉甲,身上鼓鼓,“陈将军,这位是标营游击孔有德。”
两人互相见礼,陈新终于看到这个大汉*,孔有德五大三粗,脑袋也比寻常人大,脸上全是络腮胡,完全不修边幅,他坚持跪下对陈新道:“陈大人宰那许多建奴,给咱老孔报大仇,不过还没报完,以后请陈大人多指点练兵之法。”
陈新连忙客气,孙元化叹气道:“他们原来都是东江镇,最早是东山矿工,他们起事之时,情形十分壮烈,当年听闻消息不禁扼腕,他们是今年才投奔于,这些辽民十年来披荆斩棘,着实是苦。”
陈新看看孙元化脸色,确实是脸怜惜,很有亲和力,似乎决断肃杀之气稍微少些。
接着孙元化又给他介绍另外个军将,陈新原本以为是耿仲明,结果却是叫做李九成,同样是从东江镇来,现在是标营千总,随行护卫,满脸杀气,陈新也没听过这个人,只是客气见礼,那李九成连笑起来都看着别扭,实在是满脸横肉。
孙元化介绍完毕,把拉起陈新手,大声对孔有德道:“既然陈将军远迎至此,咱们也别磨蹭,你找匹马来,与陈将军并骑而行。”
孔有德哎声,回头就把个骑兵拖下马来,亲自扶着孙元化上马,又在前面牵着马行走。宋闻贤则陪着吕直,还是坐马车。
孙元化边走边与陈新闲谈,大多问些练兵之事,他对陈新火绳枪兵编制很感兴趣,特别是全火器分遣队使用,但似乎对戚继光搞杀手队不太感冒。
陈新战兵大多是按练兵实纪训练,只有编制和操典有所改进,他见孙元化对冷兵器不上心,本想提醒,晃眼看到前面牵马孔有德,又把话吞回去。
接着孙元化就跟他说军饷事,文登营秋饷全部按关宁军标准发放,孙元化当然暗示全靠他运作,陈新副感激样子,能争到钱领导,哪个下属不喜欢。如果按关宁军标准,普通兵两五,家丁二两四,陈新报五百个家丁,年总共能拿到七万二千两,每兵还有五斗本色米粮,对他经济状况能有所改善。当然这个银子是吃不完,给各位孝敬有得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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