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功成愣下,半响后才露出笑容道:“白二被人杀,杀得好啊,正嫌他烦。”
黄英常打量黄功成两眼,“大哥,不会是你派人去杀吧。”
黄功成连忙否认道:“岂会干这等事,不过是嫌他时常来烦扰,有感而发。他如何死?”
黄英常疑虑看他两眼,见他不像说谎,这才满脸焦急道:“前几日死在文登县治处茶楼,而且就在场。”他压低声音,“死得可怪,那日答应见他,给他点银子,免得他再四处找咱们麻烦,到茶楼坐下咱们三人喝茶,茶楼中有客人打架,也过去看,回头过来就看他趴在桌上,脖子,脖子被人给扭断,背心还有个刀口,闹事之中无声无息就给人杀。”
黄功成惊讶张张口,“会不会是文登营那些人干?”
去拦路告状,最后碰鼻子灰,事情没办成不说,那个文登吏员直找他们吵闹,让他不胜其烦。
现在文登营在靖海卫大搞建设,不可避免影响本地人生活,土地、水源、娶亲等等,与本地人多有冲突,打架斗殴隔几天就有次,开始时候还是百姓之间自己打,后来文登营驻守战兵也加入进来,本地人就再也打不过。卫指挥使对文登营从来不敢说个不字,直压着下面人,但黄功成却看明白,他与其他秀才年前直在串联其他地方民户,准备起发力,闹次大,然后再去宁海州告状,同时请京师两位御史弹劾文登营,不怕他陈新不低头。
黄功成憧憬着美好前景,兴奋使劲捏,那丫鬟痛得啊哟声,抛着媚眼问道:“老爷想着啥好事,那来劲。”
“老爷想着把你纳为小妾,小心肝天天把老爷伺候得更舒坦。”
那丫鬟贴到他身上发嗲,“那老爷倒是快些,现在这陪着老爷,三娘每日看奴婢不顺眼,奴婢心里怕,自然要差……”
“也觉着是文登营干,可别人不如此看,前日就到处传言说是咱们买凶杀人,他家里闹翻天,结果前晚有人在他们家后面墙上写些血字,告诫他们不要再来烦扰,你看看,谁都知道他最近老找咱们,而且那日正好是见他,结果人人都说是咱们干……你知道白家在县里也是大族,总有给他出头,听说已经有户远亲答应给他家出银子,已经请好个讼棍告,现在闹得满县皆知,知县大人假也不休,叫仵作连夜验尸,打算明日升堂,传去堂上问话。”
黄功成觉得脖子有点凉凉,他倒不是为黄英常担心,而是担心文登营还有其他报复,转眼看到黄英常满脸焦急,忙劝道:“三弟,你也不需担忧,他们亦只是怀疑罢,还能定你罪不成,他们请讼棍,咱们也请……”
书房门突然被把推开,家仆闯进来急道:“老
黄功成哈哈笑,正要把这丫鬟就地正法,外面仆人喊道:“老爷,三爷来。”
三爷就是那个黄英常,也是闹事主力,黄功成把推开丫鬟,那丫鬟下摔在地上,啊哟叫唤起来。
“滚滚滚,老爷有事,出去。”黄功成不耐烦把丫鬟骂出去,然后整理番仪容,刚刚弄好,黄英常就头撞进来。
黄功成迎上去拱手道:“三弟……”
“大哥,出事,那个白二被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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