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弟扛上粮食,走回自己家里,他家中是砖瓦房院子,同甲中也只有十来户,大多是有子弟在军队或是工坊。不过他想起是弟弟命换来,心中又有些难过。
推开门进去后
“你娘,你们关家是不是都这笨,统共就几种号声,差得那大,你还是要记错,两百多人就你还不会,真上阵,听错乱动,军法官枪就能打死你,要不是看关帝庙脸上,老子刀劈你。”
钟老四口水飞溅,喷关大弟脸,抽打番之后,接着就让号手过来吹号,让这个最笨关大弟继续熟悉,那个号手脸不高兴,拿着个铜号吹着不同号音,每吹个钟老四就解说次,这样又折腾刻钟,关大弟总算有所进步,钟老四才放他走。
关大弟行个军礼离开,路上不停得揉自己肩臂,虽然他每次来校场都胆战心惊,生怕哪里做不好丢脸,但每月五钱银子让他只有坚持下来,关帝庙战死后,他们家拿到关帝庙抚恤金三十两,还有关帝庙存军饷和杀敌奖励,总共有六十多两银子,但毕竟少最大经济支柱,关大弟是四兄妹中最大,他用这笔钱修砖瓦房,让家人都住进去,用掉近三十两银子,所剩也不多,紧跟着他还得帮弟弟存彩礼,给妹妹置办嫁妆,他连自己亲事都不及考虑,所以这每月五钱银子对他很重要。尤其现在分地之后,也不许他们这种屯户随意出去做工,能挣钱路子也不多。
他走到屯堡路口,那里吊着具尸体和个人头,树干上还贴此人罪行,关大弟不识字,但听屯长说,这人是建奴细作,已经被斩首示众,屯长又专门开会讲,要大家随时注意那些形迹可疑人。
关大弟抬眼看眼,那人头发在斩首前还被剃成鞑子小辫,据说这样能让他认不祖宗,关大弟对着那尸首轻轻啐口。
他走入屯堡后,里面环境让他心情轻松些,屯堡就是普通十字街结构,大街两旁分些巷子,也是平直,基本上每甲为巷,里面瓦房和草房都有,街面很整洁,上面铺青石板,路旁修阳沟以免内涝,路上并没有其他地方那种遍地粪便和垃圾情况,这得益于教官和屯长严格处罚,因为民政和军部同样以整洁考核他们,关大弟走过街道,摸出腰牌和银子,到综合门市买粮。
粮店前排起长队,大多是训练完才来买粮农兵,大家都很自觉排队,这也不是他们素质高,而是教官和屯长棍子教会,现在排队已经成他们生活习惯。
轮到他时候,那个女店员已经累得够呛,脸不耐烦,关大弟小心说道:“领三日……”
那女子看他腰牌,打量他两眼没好气打断道:“这月起领,哪像你这三日两日领,五百多户都像你这样,得添多少活,咱们这里事儿多得很,你把二月剩下起领完,三月四月也是次领完,五月你们自己收粮,就不能再领口粮。”
关大弟人老实,陪着笑答应,那女店员在册子上把他们家二月口粮全部注销,和另外个店员把大袋粮食称之后,放到柜台上,这两人虽是女子,但天天就在店中干体力活,看起来力量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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