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低头道:“是,大人高屋建瓴,下官受教。”
王徵满意点头,他原本是扬州府推官,对军队也只是纸上谈兵,其实辽人守辽地触即溃也不少,反倒是川兵和浙兵这两支客兵打得最英勇,去年建奴入寇,石柱和酉阳土司兵在秦良玉率领下勤王,合计共九千人,其中七千由四川布政司供饷,两千由秦良玉自筹,因为路途遥远,走到十月才到京师,此时建奴早就退去,并未如传言那样参加四城之战,原本历史上也是如此。若是他们能早些
,他们身份只有属下和张东知道,属下准备在钟楼附近寻商铺为联络点,以外面报价和榜写暗语,坐探不需与联络点联系,只需从门外过,就能接受命令,这样来,即便处被发现,其他几处不会受牵连。只是……大人,似乎太过小心些。”
陈新笑道:“登州是大明境内,是小心些,不过咱们对手终归是建奴,以后总会到建奴地盘去,练得小心点没有错。”周世发低声受教。
他们回到宋闻贤老宅子,陈新叫上随从,准备返回威海,宋闻贤跟陈新汇报他打听登州情报,今年朝廷拨军饷很充足,光是制器之用就是数万两,孙元化手中其实物资很多,东江春粮已经发,不过据说被黄龙克扣大半,也不知他转卖去哪里,最大可能是登州城内那些*员缙绅粮店。
原本还应该补足东江前两年欠发本色,总共有十三万石,但据说孙元化不打算补,他甚至又提出要东江移镇,把军民分离,已经给皇帝上奏疏。
陈新听得大摇其头,军民分离说起来理由很堂皇,便于点查实兵,按兵给饷,但东江至少还有十数万百姓,这些人进登州根本没有办法安置,孙元化提出同样是军屯,但他显然找不到那多土地,这个奏疏交上去也是白搭,但是看得出孙元化还是有些纸上谈兵。
东江目前没有大动静,刘兴治也老老实实,但明显是,东江镇已经没有进攻能力,连骚扰都谈不上。
陈新到巡抚衙门接王徵,他们起在水城坐船,王徵是辽海监军道,登州水师还是很巴结他,派艘小福船送他们到威海。
王徵气色比那日好许多,他在陈新面前已经不摆架子,与陈新在船头闲谈,船开出半月湾后,长山岛遥遥在望,王徵看着北方道:“十数年来,天下靡费金钱无数,只为那辽东块土,每言辽事,便是需兵十数万不止,今年又增辽饷三厘,此十数万兵真当用否。”
陈新低声道:“王大人,有孙大人在,应是当用,据说标营红夷炮就二十余门,那建奴必定难以讨好。”
王徵淡淡道:“本官愿去威海,除解罪之事外,还有因,陈大人文登营多有辽人,正合以辽人守辽土,且文登营必是精兵无疑,陈大人去年两千多兵,斩首超过千,何也,兵贵精不贵多,贵土着不贵客兵,管仲曰:有节制之兵三万足以横行中原,更何况辽东隅。本官以为,客兵耗费钱粮,战心不扬,每每触即溃,应辽民中择精壮卫兵,在辽东之地乘险树垒,后以辽兵守辽地,尢可坚故乡故土之思,膏腴耕屯山寨,即以辽地储辽粮,亦可渐减加添节省之投,略解小民赋税之苦,于攘外之中得安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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