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海面上冒出
股股
白烟，七门红夷炮从各船船头喷出炮焰，铁弹呼啸出膛，在身弥岛上撞出团团石屑，岸上建奴纷纷往更远地方逃窜。
张焘所在大福船却没有动静，他正用度板对准着人群最密集地方，估算着距离。
他所用度板也是由欧洲传入，外型是个方形板子，有两边刻
十二个刻度，两边所成角对角有个坠子，张焘两次赴澳门招募弗朗机雇佣兵，又与耶稣会士交好，所以对对度板非常熟悉。
张焘在船头直立，将度板放在眼前位置，用眼顺着度板最上面条边，对准远处建奴，方形度板便有个倾斜角度，坠子与靠近张焘边形成个夹角，在这边分隔出个小小三角形，这个三角形就是度板测距关键，张焘本身身高和远处目标是个大三角型，度板形成小三角形就是这个大三角相似三角形。张焘迅速量出对角边长，根据自己身高推算出比例，再用靠自己度板边长按比例得到与目标距离。
这便是徐光启所说军国秘技之，仍然用到不少数学知识，在当时是只有少数人会运用，《兵录》和《西法神机》都记载使用方法。
，刚刚有船靠岸，还来得及回去。”
后金军营地如同炸窝蜂巢，无数甲兵从帐篷中跑出，在牛录额真和拨什库喝叫声中心惊胆战编成营伍。
……
吕直意气风发站在登州水师最大战船船头，这是艘二号福船，也是此次来皮岛唯艘，周围千帆竟过，东江镇和登州水营合机两百余艘船只全数出动，到达身弥岛正北方向。
吕直前方海上有两三艘建奴船只正在从宣沙岛逃走，几艘鸟船正在追赶，他已经能看到宣沙岛上些慌乱人影，这个小岛处于身弥岛与海岸之间，面积十分狭小，上面少量建奴无所遁形，纷纷往山上跑去。
此时欧洲也没有成熟弹道学说，意大利数学家塔尔塔利亚在1537年写本《新科学》，度板和铳规就出自这本书，里面提出些粗浅弹道原理，但远远不够成熟，此时欧洲炮手基本便是依据这本书作为指导，研究更深入是伽利略，他在十七世纪开初几年致力于研究数学对军事工程运用，他成果要直到崇祯十年时候才成书，也就是《两种新科学论述》，提出用三角函数计算射程，但他理论并未广为流传，直到十七世纪末，欧洲炮手仍
吕直哈哈笑道：“建奴不过尔尔，
水师大军到，建奴已是穷途末路。”
“大人英明，若非监军大人欲擒故纵，建奴岂会自入死地。”说话便是那位赞画游击张焘，他是孙元化心腹，但也不敢得罪吕直，最近直小心奉承着，现在看到建奴受困，希望能分到些军功。
其实东江镇前日已经发现建奴在宣川营地，吕直压着不准水师出动，东江镇将官不知道文登营有兵马在附近，都担心建奴称夜暗登陆，群情汹涌要求早些出击，吕直拿出官威拖两天，终于等到半渡而击最佳时刻。
他心满意足指着身弥岛，尖着嗓子对张焘大声道：“死地是死地，但还没死绝，身弥岛有上千建奴脑袋，给咱家往死里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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