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着炮火停歇时候探头张望,群小型明军渔船正在靠近岸边,往后金兵留下那些船只射着火箭,有几艘胆大靠过来,直接将船只拖走。满达尔汉不由得在心中大骂喀克笃礼,明军水师刚刚出现时候,这位固山额真犹豫不决,似乎无法判断明军需要多久到达,结果浪费逃命时间,现在船烧,便被困在岛上。
只有几个戈什哈董纳密在背后愤愤道:“这些尼堪蛮子没胆子上岸,只敢隔着远远打炮,果然都是鼠辈。”
满达尔汉细细看看海岸边道:“大炮哪比得上咱们弓箭,大伙都是吓着,你看看才打死几个人,不过三四十罢,老子打辽阳也不止砍死二十个蛮子,喀克笃礼也是无用之极,兵马散得到处都是。”
董纳密也探头出来看,正好见到两艘船开炮,两个铁弹砸在片空地上,枚砸开块石头,另外枚蹦跳几下,带起几团烟尘后停下来,离着最近甲兵也有几十步远,虽然声势惊人,但确实没打到什人,近岸地方摆着些尸体,数量也不多。
他
然使用着塔尔塔利亚理论。
船上公沙地西牢就是这样欧洲炮手,他在澳门也是其中优秀者,此时熟练指挥士兵操纵着火炮,按张焘估算距离调整仰角,并用铳规测量,公沙地西牢对船上这门炮相当熟悉,已经不需要用铳尺来确定用药和用弹。
这个时代火炮无法做到标准化,每门炮制成之后都要测试,出厂时都有单独制造套工具,帮助炮手正确运用,红夷炮炮组般是不会互换,后来多尔衮攻太原时,发往北京命令点名要某某炮某某炮手,便是这个原因。
船头火炮很快装填完毕,张焘亲自点火,枚铁弹在轰鸣声中飞出,运气不错正好砸在群乱跑建奴之中,吕直在远镜中看到血花飞溅,大大称赞张焘几句。
张焘连连谦虚,声称是仗吕监军和孙巡抚洪福,他心中暗自得意,吕直就是此地最大官,又是皇上近臣,自己表现得好话,借此良机简在帝心也是可能。
“建奴军心已失,陈将军文登营也该快到,有他们在,今次皮岛之战定能成辽东大捷。”张焘听到文登营,脸色暗下去,分神之间,船头十二磅红夷炮再次击发,声震全岛。
……
嘭声,伴着阵惊慌尖叫,枚九斤铁弹呼啸而来,摧枯拉朽撞入个正蓝牛录人群中,毫不费劲趟出条血肉胡同,那个牛录剩余人哄而散,四散逃开去。
满达尔汉避开个炮弹砸飞过来头盔,喘着粗气带着自己这个牛录三十多人发足狂奔,慌乱退到座小山后,这个时代没人懂得炮响要爬在地上,但山后安全还是知道,到这里他总算可以停下喘口气,转头看身边甲兵,好些人跑丢兵器头盔,眼神慌张盯着自己,四周到处是成群逃跑甲兵,地上伤员都无人理会。
满达尔汉赶紧给自己定定神,他也是身经百战,但面对红夷炮轰击还是如此狼狈,般甲兵更可想而知,如果是在岸上,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有马有甲,更有击溃数倍明军信心,但此时环境却让后金军心理非常脆弱,这就更需要他镇定,以稳住这些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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