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没有答他,自顾说道,“曹伴伴刚才说身弥岛大捷,吕直此次立下大功,亦是你当年推荐得力,若非他提督九门时颇为称职,朕又怎派他去登莱。”
吕直并非信府旧人,当年是曹化淳推荐,算是曹化淳派系,吕直这次立下大功,皇帝自然会给自己加印象分,曹化淳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得意,受宠若惊道,“为皇上解忧,原本就是奴婢本分,岂敢居功,奴婢切都是皇上给,就算外臣冷嘲热讽,只要皇上宽心,便是奴婢天大福分。”
崇祯两眼看着近前荷叶上只轻捷飞舞蜻蜓,眼神略略有些迷离,片刻后才摇头道:“确有熊开元上疏弹劾内臣监军,汝等不必理会这些给事中和御史,谁真心干事,朕还是知道,熊开元所言‘遣内臣则事权不’,吕直同样是内臣,为何偏偏能在登莱大破建奴,倒是那位孙巡抚,上任来已申军饷逾八十万两,不顾朕多次明言重用文登营,反而钱粮所用有失妥帖,累文登营损伤惨重,朕才想看看他自辩。用没用心做事,看便知,何分内臣外臣。”
曹化淳噗通声跪下,竟然泣不成声,“有皇上这句话,奴婢就知足……那些御史,奴才就当,就当他们是狂犬吠日。”
崇祯难得笑起来,“切不可如此说科道御史,他
笑容,曹化淳却脸迟疑说句,“只是,奴才听说,这……”
崇祯笑着微微点头道:“曹伴伴但说无妨。”
“奴才也只是听人说起,不知此事真假,郑芝龙曾言‘灭群小,独霸四海’,奴才总觉着那些海寇都是些养不家,那李魁奇、钟斌、杨六杨七都是招过安,就怕熊大人兵船都给郑芝龙,到时海寇全灭,这郑芝龙若是再有异心,又何人可制。”
崇祯眉头微微皱起,他对这些海寇旋招旋叛确实十分厌恶,心中原本就存有戒心,但大明水师早没有当年横扫露梁海倭寇强盛,银子连供应九边都不足,哪有余力再建水师,靠海寇打海寇似乎是唯选择。
曹化淳稍稍抬眼观察下崇祯脸色,又接着道:“皇上万勿忧心,奴才亦只是道听途说,郑芝龙这几年也是实心剿寇,没准确实是个忠心,眼下水师亦是大有用处,此次身弥岛大捷,便有水师之功,皇上当年准许文登营建立水营,正是高瞻远瞩,郑芝龙既有本事,又忠心话,日后在辽海亦可倚重。”
崇祯看看曹化淳,面带怀疑之色,却见曹化淳毫无异色,轻轻叹气道:“郑芝龙原本就是海上巨寇,其心难料,若调之辽海,近在肘腋,反为顾忌。”
曹化淳赶紧跪下道:“是,奴才失虑,时口快,差点致皇上于险境。”
崇祯挥挥手让他起来,曹化淳站起说道:“奴才方才只是想着身弥岛之捷,倒是水师着实有用,建奴不过善于陆上征战,于水战窍不通,到海上便如虎离山林,非大明对手,吕直这次说建奴也想建水师,正好这郑芝龙由只擅长海战,到陆上却是如龙失大海,正好便应景,才有次冒失之议。”
他说罢便赶紧去拿其他食盒,崇祯似有所悟,轻轻重复句,“龙失大海……”
曹化淳转身摆上盘“丝窝虎眼糖”和盘“佛菠萝蜜”,然后对皇帝问道:“万岁,您刚才说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