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会答应,从桌上拿起块糖糕吃起来,两人随意闲聊,谈些京师趣事,直到门外响起惊闺声。
张大会细细听着,接着便是担郎叫卖声音,尾音颇为奇特,他站到园中,个婆子径自去开门,大声问担郎有没有沉香,会放进来个担郎。
关上门后,担郎并不卖东西,而是取下帽子,张大会迎过去,两人低语阵后,担郎便离开。
张大会回来道:“宋先生,弹劾梁廷栋那个水佳胤,今日有异动。”
“有何异动?”
宋闻贤和左昌昊起进屋,才说道:“左兄现今知道,等在京师过是何种日子,便是个小小宦官,也不知有没有十五岁,也能给咱们脸色看。”
左昌昊摇头,脸苦笑,他颇能理解宋闻贤,他角色其实与宋闻贤差不多,是许心素驻南京办事处主任,各种各样官吏都是要打交道,自然也包括太监。
张大会接道:“这个小宦官不太简单,曹化淳每有大事皆是派他来接洽,从未出过事,此人看着轻浮,实际做事十分小心。”
左昌昊和宋闻贤对这个小宦官没有什好印象,也没兴趣继续聊他,左昌昊眨眨眼睛,对宋闻贤道:“在下方才想起事,万郑芝龙真来觉华岛,以他能耐,没准能混出个名堂来。”
宋闻贤和张大会同时笑起来,“左兄不知关宁军水有多浑,陈大人也是不敢去,崇祯元年宁远兵变逼死毕自肃,去年有个叫茅元仪,便是觉华岛营伍副将,被乱兵以刀逼颈,最后还得靠周文郁去说情才放还,这还是承平之时,战时更不用说,祖大寿在京师脚下都敢溃奔出关,还屁事没有,自此之后关宁更见跋扈,左兄你想想,郑芝龙何德何能来镇住这帮丘八,他要真敢离福建老窝来觉华岛,不用左兄你动手,那些丘八就能要他命,就算他忍气吞声,也不过是混日子,那不是更好收拾,他不敢来。”
“似乎是有梁廷栋纳贿真凭实据,这事咱们管不管?”
宋闻贤从椅子上坐直身体,脸上神情不断变幻,如此风口浪尖时候,若是水佳胤有真凭实据,言官们必定会用口水淹死梁廷栋,就算皇帝想留,怕也留不住。
“消息哪里来?”
“最近直监视着水佳胤宅子,今日有个周延儒管家进去过,刚有个喜鹊安插进去做丫鬟,水佳胤送走那人后得意忘形,她听到零散言语,似乎是封梁廷栋和安国栋往来书信。”
左昌昊少有来北边,听关宁军情形,惊讶得微微张嘴,他倒是知道关宁军跋扈,但军队能跋扈到如此程度,在南方确实闻所未闻。
张大会嘿嘿道:“左先生你便知道陈大人为何不愿去辽镇。”
左昌昊叹道:“陈大人许大人乃非常人,每每出人意料,他心思在下自然猜不到,得,大事办妥,咱还有小事要办,有几位福建来京为官旧识,在下还得去拜访,晚间回来与二位痛饮。”
宋闻贤和张大会连忙站起相送,张大会派个人给他作向导,左昌昊便领着三个保镖出门而去。
宋闻贤坐下后拍拍额头,舒服躺在椅背上,“这事看着办完,咱们还得跟着看看后面情形,福建与京师相距遥远,消息时传不到,大会你得记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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