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爱卿,大凌河围城已月,辽镇解围无方,如今当做何方略,今日便议议。”
乾清宫中,崇祯声音带着些生硬,脸色比几月前变得更加苍白,他发现只要后金兵出现,自己所能做事情便很少,基本上只能摆着挨打。
梁廷栋身为兵部尚书,当然只能首先发言,他吞口唾沫,还不及开口,兵科给事中周瑞豹便站出来大声道:“禀万岁,大凌河城被围近月,辽镇仅战二次,报捷次为松山之战,微臣斗胆想问,关宁年费辽饷四百余万,聚兵十万之众,何以围城月,仅有战,且战地尚在松山,以如此畏缩之军,何时能解大凌之围?”
周瑞豹说完后盯梁廷栋眼,“况乎凌城之筑,朝中早有异议,本兵、枢辅与辽东巡抚各位大人既是坚欲筑城,则奴之攻与不攻,在在需筹划于为动之前,如今奴兵兵临月,由辽东巡抚至本兵,无策可见实效。微臣试问,不顾廷议轻易启衅,不先行预备万全之策略,而遗难之局,岂称忠臣能臣!?今虽不必为既往之追咎,然祖大寿等上万精兵,数万商民在焉,何忍弃之。”
梁廷栋心中微微有些慌乱,兵科给事中专管并不事宜查漏补缺,连皇帝诏书都能封驳,他对这个七品小官可谓毫无办法,现在人家问到头上,自己必须要回答,正在心中整理奏对,周瑞豹已经接着道:“微臣二劾枢辅孙承宗,皇上赋尚方剑,令之巡边,便是需枢辅亲历行间,得以功罪无漏赏罚即时,以壮兵士之气,如今大凌被围,枢辅却以骑行不便为由,滞留宁远,只以辽东巡抚坐镇锦州,枢辅既有专任之责,何得以转授他人?岂非有负万岁特授尚方之意。臣乞立请枢辅专任调度,驻跸锦州,克期解围。”
周瑞豹相貌堂堂,洪亮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这几下子弹劾得不轻,其他人见有出头鸟,都停下不语,要看梁廷栋如何回应。
梁廷栋此时静下心来,瞟眼温体仁方向,只见他低头顺眉,没有什表示,知道只能靠自己,咬咬牙挺直身子,副自信表情,“周瑞豹弹劾臣轻易启衅,臣请自辩。”
崇祯淡淡道:“本兵请说。”
“大凌之筑,着眼非在辽西地,大凌河仅在锦州东北三十余里,即便以恢复广宁而言,亦相差甚远,臣议筑大凌,其着眼在蓟而非辽,试想己巳建奴入口之时,损失之兵民何止数万,京师附近百里,无不残破,蓟镇长城绵延数百里,又是防线残破,刘可训所练数万营兵皆属新募,何以抵挡建奴,臣日夜为之焦虑,进而思之,辽西雄兵在镇,终归比之蓟镇易守,曾有宁锦宁远之捷,若能引建奴大军前来,蓟镇自然可保无虞,重修大凌由此而来。自七月筑城,建奴大军已被吸引于辽西,绝无余力西顾蓟镇,以枢辅之能,只要能稳守辽西,于大明便已是得益,若能缓得年,则蓟镇之兵练成,破损之边墙亦已加固,未必无战之力,臣谓之以辽守蓟之策。”
廷中立即响起片嗡嗡声,梁廷栋这番辩解颇有新意,大伙都住在京师,自然不愿又被建奴围在里面,如此看起来,修筑大凌河城并非是什坏事。而梁廷栋自辩也只说自己战略决策英明,运筹是没有问题,至于大凌河能否守住,他则暗示要看孙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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