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大人,并无约定。”陈新放好茶杯,他已经知道那两个御史都是温体仁人,现在没有走中间路线任何余地,神情激动道,“王大人您久在登莱,都是知道,末将营伍皆招募流民操练而成,在文登并无多少军田可供屯种,登州将本色扣,文登营饿殍遍地,加之孙大人又不拨给水营船只,铁料、火药、硝磺无保足,以致营在身弥岛之战战备不齐,船只缺乏,终至损失惨重。报功文书又被扣下,阵亡抚恤迟迟不到,战死兵士家眷嗷嗷待脯,末将愧对英烈……”陈新说完抹抹眼睛。
王廷试略微有些发呆,两名御史则脸兴奋,不停记录,吕直只是微笑着轻轻点头,
给自己好处,不过还只是个画饼,如果周延儒不倒,孙元化这个承诺倒有些效力,但陈新知道温体仁按正常轨迹,应该是会斗垮周延儒,自己何必改换门庭去换个飘渺承诺。由此可以看出孙元化目前确实身处困境,否则何用做出如此直白下作举动,而且也可看出,孙元化对收买途并不擅长,如果陈新来做,还不如直接给银子和粮食有效,总好过个画饼。
当下满脸感激对孙元化答道:“谢孙大人垂爱,末将最初投身营伍,不过想混个官半职光耀门楣,从未想过能做到副总兵、总兵高位,若是能有那日,便是孙大人抬举,小人没齿难忘。”
孙元化看陈新似模似样,颇显真性情,或许自己真能与他和解,稍稍放心,但陈新并未亲口承诺,始终还是有些不踏实,他今日与这样个武夫做交易,不过是希望陈新放过他这马,要是寻常时候,陈新哪能有资格与他如此交谈。
他口才也是般,转眼就无话可说,本想提醒下陈新,自己也知道他走私和私下练兵之事,但总没有说出口,只得与陈新谈些闲事。
两人番谈话后,关系缓和不少,很快便到二堂里,王廷试迎出来,他故意让孙元化去接陈新,也是希望孙元化能有个转圜余地,如果两方能达成交易,自己既能交差,也不至于得罪周延儒,现在看两人模样,该是融洽许多。
陈新赶上几步,跪下给王廷试行礼道:“末将见过王大人,当年大人对末将多有关照,惜前年别,与大人悭吝面,若非军务缠身,末将早想到京师拜会大人。”
王廷试摸着胡子呵呵笑,陈新做事还是很妥帖,虽然自己调离登莱,但陈新每年还是有仪金送上,虽然数量不多,但心意还是有,当下将陈新扶起,“陈参将更见威武,只要你在登莱好生为皇上立功,比拜会本官更让本官心中舒坦……”
王廷试这说,便说顿饭功夫,把孙元化这个现管晾在边,等他说完,才招呼陈新进屋议事,屋中还有吕直和两名御史,御史都是副正人君子模样,几人都与陈新见礼。
王廷试在外面见陈新与孙元化还算和睦,以为两人已经和解,左右看看两名温体仁派系御史,觉得可以问陈新话。
“陈参将,此次皇上派等来此,乃是督查登州军务,经本官前几日核查,文登营本色直未能领足,去年只领到两月,今年亦只领到两月,不知实情可是如此?又或者,孙大人曾与你另有约定。”王廷试等陈新稍稍喝口茶,便对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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