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叹口气,皇太极这个打法是他从未料到,现在土城成,自己骑兵基本无用,靠大凌河本身力量突围已经是不可能。
局势如此,除希望锦州救援,投降念头已经多次如幽灵般飘过祖大寿脑海,他估计手下将领也多少会想到。
自从军事行动陷入僵持之后,后金便不断射书或派遣俘获明将来劝降,但从利益角度出发,后金给不他什。现在关宁军有辽饷有土地,祖大寿自己在宁远带有大量田地,上万佃户,他便是辽东太上皇,连孙承宗也不敢逼迫自己。
皇太极摆出副英主口气,但劝降书中丝毫未提实际东西,只说按功授官,自己旦投降话,肯定被后金军押归辽东,最多分些地,然后依附于各旗,完全沦为八旗附庸,哪有现在日子舒服。
所以只要有线希望,他不愿意投降后金,后金兵虽然在城外展示些缴获明军旗帜,声称消灭关宁军主力,但祖大寿看得出最多有副将旗,说明明军主力并未被他们击败,所以希望还是有。
只依托土城壕沟作战,丝毫不给关宁军机会。
祖可法在身后低声道:“义父,洪太又射来招降书,义父看不看?”
“不看。”祖大寿吐出口白气,皇太极不外乎是说些天佑大金,以辽东界废话,然后解释下阿敏屠城是自作主张,他绝不会亏待祖大寿之类。
何可纲听敬佩道:“少傅英明,且不说华夷大防,便只言才略,属下观洪太此人难成大事,其取永平而旋即回辽东,不脱建奴盗贼本色,永平余军调度无方,又对城民肆意屠戮,天下人观之,不过屠夫尔,岂是值得托付之明主。”
祖可法低头没有说话,祖大寿也只是微微点头,继续沿着城墙巡视,各处草场中挤满缩成团明军,很多人在外面套着抢来平民衣服,即便如此,还是冷得瑟瑟发抖。他走到瓮城位置后,顺着城梯走下城墙,回到大凌河城内。
何可纲信心满满道:“少傅,咱们艰苦,建奴同样不好受,观其营帐,每日皆有包衣被拖出掩埋,沈阳至大凌河数百里地,冬季转运粮草十到其五便是幸运,再者他们红夷炮并无多大威胁,炮兵施放便不得法,前日攻南城炸膛门,
大凌河城中只有少量建筑,大部分都是帐篷和地窝子,后金军上次破坏时,便烧毁所有房屋,这次关宁军直忙着修城,大部分建筑材料用于城墙,严寒到来之后只能把地窝子挖深,现在气温进步下降后,土地冻得坚硬,连挖土也很困难,因为没有取暖材料,处于最底层民夫已经冻死不少。
他前面不远有几名士兵正在从民夫身上拔衣服,那些民夫在腰刀威逼下只能脱下自己外套,士兵把抢过之后套在自己身上。在祖大寿看来,这类公然抢劫不算错误,只要能维持军队战力就行,眼下大凌河城这些军队是关宁军精华,当然比民夫值钱。
走到他驻地时,群家丁正在砍马鞍,将里面木头部分取出来,祖可法低声道:“还有千多个马鞍,但咱们得留着突围用,不能再砍。”
“马情形如何?”
“没有草料,只能全吃精粮,还够吃个月,到时要是再不解围,就只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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