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无神，李九成眼看孔有德动摇，也松开刀子，对孔有德低声劝道：“孔将军，咱们多年过命
交情，
在北边听说
，建奴十多万人，战兵五六
孔有德家丁
看主将被劫持，也纷纷拔刀围住李九成，李应元人则护在李九成外面，其他普通营兵则各自结伙，营门遍地鲜血，登州军个个双眼发红，随时可能内讧。
李九成狠狠道：“干啥？咱们都是东江镇出来，自从毛帅死，处处被人欺负，老子今日不忍，先杀光这吴桥狗才再说，你若是跟咱们造反，你共富贵，若你不愿，老子便先杀你。”
孔有德多年出生入死，身上也有股子狠劲，不但不退避，反而瞪着李九成道：“你动手试试，老子皱皱眉头便是你李九成养。”随即又对自己家丁道，“他敢杀老子，你们将他父子两碎尸万段。”
李九成两眼凶光闪动，他知道孔有德性子，无论如何不会在如今情况下服软，但李九成也没有退路，他继续把刀架在孔有德脖子上，对周围士兵大声道：“咱们都是辽民，老子不愿跟你们火并，建奴占咱家，路流离到东江，毛帅领着咱们杀鞑子，袁狗官无凭无据杀毛帅，咱们又到登州。”他大喝声，“咱们到登州过叫啥日子，在缙绅眼中连猪狗都不如，现在还逼着咱们去大凌河送死，你们他妈愿意去，老子不愿去。”
他番鼓动，周围辽兵纷纷大声叫着不愿去，有些辽兵还大声哭起来，孔有德心道要糟，但李九成说都是实话，他也没有什
好辩驳。
李应元看到有利，大声道：“咱们不愿造反，可朝廷没给咱活路，大伙想想，咱们千里迢迢去大凌河，路上连吃都没有，到辽镇，那些关宁军能给咱吃不？咱们去大凌河还能有命不？这鸟朝廷不值得咱们卖命，咱们不是要造反，咱只是要争条活路，大不回登州坐船去东江镇，总比给关宁军卖命强。”
辽兵纷纷鼓噪，站在李九成方，只剩下孔有德家丁还围着李九成，但他们也有些动摇，孔有德不善言辞，无以驳斥李应元，眼看着士兵被李家父子鼓动。
李应元看士兵已经被争取过来，但孔有德家丁最多，要是孔有德不同意，最终仍是火并结局，而且自己肯定讨不好，他眼珠转动，噗通声对着孔有德跪下，大声道：“求将军领着咱们辽兵寻条活路，毛帅打那许多年，得个啥下场，咱们不想给朝廷卖命。”
言罢在地上使劲磕头，发出呯呯声音，有这个榜样，其他辽兵跟着跪下，孔有德眼前黑压压片起伏脑袋，李应元提到毛文龙，许多辽兵大声哭泣，充满凄楚气氛，毛文龙在东江确实也有不法之事，但他始终是手建立东江镇，给黑暗中无数辽民以希望，这些士兵在心中仍然视他为精神依靠，毛文龙被杀其实直影响着东江镇所有人心态。
孔有德环视全场，心中涌起无力感，现在杀王家人，如果继续去辽镇，无论输赢自己结局都堪忧，士兵心中自然也知道得罪文官结果，没人愿意再去大凌河送死，就凭现在士气，到不山海关人就跑光，自己同样是个斩首下场，有毛文龙例子在前，他估计不用三司会审，自己直接就被某文官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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